“对,”许念点头,“一个班上的。”
顾老爷子应当还不知道她俩的事,哦哦两声不再多问,说了几句客套话,他的身体不像以前那样硬朗,现在已经在拄拐杖,顾容扶他下楼出去走走,许念跟着,顾老爷子心里高兴,平日总爱冷着的脸上有了笑意,连语气都温和了两分。
还是那句话,人老了,原则就会变,只求家里和和睦睦,以享天伦之乐。
有钱人家和没钱人家的除夕主题都差不多,阖家团圆。
下午顾母她们出去逛街,许念和沈晚带着八斤出去遛圈,晚些时候大家一块儿打牌,顾容打了两三局后,借口有事让许念帮自己看牌。
麻将桌上有顾母顾老爷子,还有顾家大哥,顾母手气不太好,接连输牌。打了两圈以后,许念出牌:“幺j-i——”
顾母一贯高冷的脸爬上笑意,推倒牌,佯作淡定道:“胡了。”
至此,顾母时来运转,赢了好几把,许念呢,屡输屡赢,顾家大哥输得挺惨,再没有赢过一把。
顾母再看许念,愣是越看越顺眼。
顾容远远看着,过一会儿与沈妈妈他们组一桌打牌,八斤乖巧地跟着她,往桌下钻,懒洋洋趴在地上。
牌局结束,吃饭,一家人围坐着唠嗑,直到半夜才上楼休息。
许念安顿好八斤以后,装模作样回房间躺了大半个小时,等到外面没什么动静了,偷偷到隔壁房间去,除夕夜守岁不关灯,房间里通亮,顾容刚刚洗漱完毕出来,一面理头发,一面道:“下午赢了输了?”
“赢了一点,”许念说,过去帮她,“你呢?”
顾容小声道:“也赢了。”
两人牌技都不错,许念是故意让着顾母,不然肯定赢得更多,她从后面抱住顾容,将下巴搭在对方肩膀上,行为又乖又亲.密。
顾容有些无奈,但任由她抱着。
这间房比红砖房的两个房间面积还大,右侧是落地窗,窗帘没拉,依稀可以见到远处的灯火,到处都亮堂得很,柔白的光打在身上,安静又温馨,许念心头一动,凑了过去,顾容缓慢转过身,两人拥w在一起。
躺床上的时候,刺眼的大灯换成了床头小灯,灯光由柔白变成昏黄。
两人贴在一块儿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说了许多话,关于年后要做的事,未来的一些打算,以及明天应该做什么,她俩的声音都很低,房子隔音效果特别好,偶尔外面有人经过,但不会有人发觉。
冬夜寒冷,可房间里暖和,被窝里更是暖和,床很宽,许念非得挤到顾容那儿去,抱着不肯放,这种时候肯定不能乱来的,她俩也没那个打算,顾容被这二傻愣闹腾得有些无可奈何,终于伸手揽住她的腰,将人搂在怀里。
许念暗自扬扬嘴角,安生下来。
随着夜色一点一点加深,时间逐渐流逝,迷迷蒙蒙快要睡着之际,许念低低喊:“小姨……”
身后隔了一会儿才嗯了声。
“新年快乐。”她说。
顾容忽然抵到她颈间,挨了许久,才轻声回道:“新年快乐——”
冬天适合两个人睡觉,温暖。
休息得好醒得早,许念醒后抱着顾容无赖了两分钟,然后悄悄回自己房间睡回笼觉,大年初一持续小雪,天地白茫茫一片,七点半,所有人不用叫就自觉起床洗漱,下楼一起吃早饭。
之后相互祝福、拜年,最后收红包。
顾家的长辈们视许念与沈晚同辈,皆都给她准备了红包,顾家在这方面并不会给的特别多,意思意思就行了,许念收得也安心,对于长辈们来说九牛一毛,但足够她一年的学杂费了。
顾容给晚辈们包的月月红,四舍五入没有钱,亦给了许念一个。
在四舍五入之下,许念仍然收得心安理得。
g市的习俗是初一不烧菜,得吃三十那天的,意寓年年有余,往年都是回老家过,但今年例外,一大家子都在,不用上坟这些,早饭过后唠嗑,午饭过后继续搓麻将,晚上还是搓麻将。
许念依旧很照顾顾母。
顾母嘴上不说,心里明显开心,谁不喜欢在牌桌上赢呢。
至于八斤,还是一如昨天,缩在顾容脚边趴着打瞌睡。
这麻将一打,就打到了初七,期间顾家老家那边的亲戚过来拜访,客人来来去去。
初七立春,雪早停了,积雪也化了,下午,两人一狗回到宽北巷。
新年伊始,处处新气象,美食街一开始营业,原本清静的老城区变得喧闹吵嚷,来钱的同时烦恼随之而来,仅仅在初八一天,美食街就发生了两起商家与居民的摩擦事件,顾容在忙工作室的事,许念留在家里学习,顺带照看八斤。
她不受外界环境的影响,心思只在书本上,当天边出现耀眼夺目的金色晚霞时,出门遛狗买菜,走到北巷口,发现巷口正在整修,立了块禁止通行的牌子,于是只得绕行回家。
顾容比她先到,大概累了一天特别乏,正仰躺在沙发上阖眼养神,听见外头传来声响,拿开小毯子起身,说道:“刚想给你打电话,今天工作室比较忙,回来晚了。”
许念先放东西,给八斤解开绳子:“出去买菜了,北巷口在整修呢。”
八斤吐着舌头奔向顾容,将脑袋放在沙发上,撒娇似的摇尾巴扭身子,它现在已经能完全适应家里的环境,不再像初来那样谨慎,顾容摸摸它的脑袋,坐了两三分钟,进厨房帮忙。
“12号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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