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台太高,站着吐腿肚子都在抖,好不容易把胃倒空,就瘫坐在地板上等眼前的黑暗褪去。
忽然就有了一种等死的错觉。
等不知道多久难受过去,再去看我的锅,哎,全他妈泡nong了。
以前白玉总劝我,说人活着不能太为难自己,受了伤就自己愈合,心情不好就不要听悲伤的歌,想要的东西就自己去买,喜欢谁就大胆去追,若留不住,便不要强求。
他说世间本残酷,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林沛然说不出话来。
他的呼吸短促而破碎,手癌了好几次才给白玉发过去消息:『年底……我去c市投奔你,可以收留我吗?』
白玉还没回,林沛然的下一句就紧跟了上来:『会打扫家务,会做饭,吃得少,占个床位,不花钱。』
白玉在“收留”那两个字上看了很久。
『客气了。来就来,不用打招呼。』
他双手捧着白玉的脸,双目温和地“望”着他,神情认真又郑重、平静又温暖,“没有谁能永远强大。王八太小只了,载不动你全部的悲伤,我想替你带走一点……你愿意分给我吗?”
温热的液体刹那间流淌过他的指尖。
白玉说:“我不愿意。”
林沛然微微一叹。
他没有强求,他明白,这是白玉让他在人世多停留一会儿的方式。
乍一瞬的光明,乍一瞬的黑暗,光暗的交错之间,他的眼神也跟着一起明明灭灭。
他手上是银色的戒指,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无论多么温热的体温,都不能将它暖透。
他幻想着,这是一个愚人的玩笑,虽然愚人节已经过去了很久。
又或许,他执念太深,以至于在梦里,都在为失去林沛然而担惊受怕。
可是这梦真实得有些过分,他想尽了一切办法想要醒过来,却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
散打运动员的拳头,就算荒废了数年的训练,也不是那么好尝的滋味。
这一拳已经足够令他清醒。
郑文轩眼前的东西毫无预兆地、骤然开始模糊,他全身颤抖,深深地呼吸,一种天崩地裂般的情绪疯狂涌上来,他的心疼得厉害。
他使劲闭了闭眼睛,然后仰头让那些太过脆弱的s-hi润从眼中强硬褪去。
他问:“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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