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与万朝阳预料的差不多,崔建广果然还是无法接受崔丽君猝然离世的消息,脑血栓再次复发,尽管姜淑芹已经提前托人让在医院做好了准备,结果还是比上一次更加严重,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原本经过几年的恢复训练已经可以慢慢行走的崔建广,却还是再次失去了左半边身体的行动能力。
万朝阳知道姜淑芹对薛木的态度,便拦着他没再让他去医院探望,薛木也知道尽管这样在礼数上不合,可眼下的状态他也的确还是不要出现为妙,更何况之前陪着万朝阳去见姜淑芹时他也是担心万朝阳还在因崔丽君的事情绪不稳定,但又过了这么两周,经历了这些出柜的事,他也看出万朝阳状态改善了许多,便放心地让他一个人去了。
到了医院见到崔建广,万朝阳还是忍不住又落了泪,尽管他平时对这个固执霸道的姥爷有诸多不满,但看着他因痛失爱女并且再次偏瘫的样子,也难免勾起他的伤心。
只不过再伤心再难过也不能解决问题,万朝阳如今已经不是还在放假的学生了,不能像当初一样住在崔建广家日日照顾,他咨询了医生后,先去请了一位二十四小时陪床的专业护工,而后又请了家政阿姨来帮两位老人做饭洗衣,尽管崔建广不愿意让陌生人进出他们的家、触碰他的身体,但是万朝阳却坚决地告诉他,现在他的状况必须要尊重医生的建议,还要听他的安排。
姜淑芹已经身心俱疲,看着万朝阳把这些事情处理得还算妥当,心里也难得的舒坦了些,万朝阳看得出她仍不肯接受他和薛木,便暂且不提这事,又看看病床上的崔建广,也知道现在实在不能告诉他,只好默默地把嘴边的话生生地吞了回去。
回家的路上,万朝阳给万树青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下崔建广的情况,万树青那边的情绪听起来也沉淀了许多,万朝阳在电话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关心了几句万树青的状况,正说到没话,准备挂断电话时,万树青却突然问起了房子的问题。
“还没定呢,之前是看上那套了,但是也没说死,这两天太忙了,没顾上。”万朝阳一边答着,一边琢磨着万树青问起这事的意思。
“嗯……”万树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迟疑,“你看吧,定了就买,不用问我了,我都没意见。”
万朝阳愣了愣,咬了咬牙,鼓起勇气问道:“您没意见……是说对我俩的事……也没意见了吗?”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万朝阳心中有些紧张,缓缓地将车停在了路边,将开了免提的电话拿回到耳边,忐忑地等着万树青的回答。
“我如果有意见呢?”万树青的声音在听筒中响起。
万朝阳心中一沉,说:“您有什么意见?”
又是片刻的寂静后,万树青答道:“我不同意你和薛木搞同x_i,ng恋,又怎么样呢?你们会分手吗?你会给我娶个儿媳妇儿回来吗?”
“不会。”万朝阳沉声答道。
电话里传来一声冷笑,“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既然如此,你还问我干嘛?反正我的意见也没有价值,我也管不了你,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万朝阳咬了咬下唇,说:“我……我跟您说我俩的事,不是想征求您的同意,而是希望得到您的祝福,我们俩──”
“别说了。”万树青打断了万朝阳的话,“我能做到的,就是不管你,但是你别指望其他的了。你如果还认我这个爸,得空儿就回靖溪来看看我,但是永远也别在我面前提到薛木,我永远不会接受他,我永远不会祝福你们俩。”
电话挂断,万朝阳仍怔怔地将它举在耳畔,看着眼前不息的车流,忽然感到了从头到脚的空虚和无力。
或许代表全中国近一半的人已经同意了同x_i,ng恋者之间的婚姻,或许千万网友们都鼓励祝福着他与薛木的未来,可是他的血r_ou_至亲,却是这样狠狠地伤害着他而不自知。他轻轻地俯到方向盘上,冰冷的泪从下巴上滑落,他忽然无比想念崔丽君,或许她是唯一一个会接受他的亲人,可她却不在了,永远地离开了,万朝阳终于明白,何谓死亡,何谓遗憾。
哭过一阵,他擦了擦眼睛,不让自己沉沦在悲伤中,重新打起了j-i,ng神,再次发动了车子,汇入那茫茫的车海中,他知道,亲人与长辈终究会像崔丽君一样离他而去,而他也早已做了不再逃避的决定,既然如此,就该坦然面对这一切不能都如他所愿的结果,然后带着这些无奈和遗憾继续生活,毕竟家里还有薛木在等着他。
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夕阳照在上头反s,he着莹莹的光,他的嘴角却轻轻地扬了起来,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似乎长大了。
第一百二十四道题 七坪大幸福的房间 七十坪不见得会更珍贵
尽管并没有得到家人的接受和祝福,但终究这一道坎也算是迈了过去,那个相中了许久的房子,也终于开始谈判沟通了。
虽然比起薛峰贺冬兰夫妇提出拿三十万给他们的时候,两人现在手上的钱又多了许多,但是在房子这事上纠结了已经有快一年的工夫,他俩也都不想再折腾着提高什么预算、看什么新的了,只把那多出来的钱放在装修的开销上,迅速地与卖家敲定了价格,风风火火地办好了手续,拿到了从薛木重生以来就期盼许久的房产证。
办完最后的交割,两人拿着钥匙立在刚刚搬空的房子里,举目四望,颇有些百感交集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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