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萃荞没得到回答,起身转过头去发现去悱眼神凌厉抿着嘴唇,吓
了一跳,「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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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没事儿,」他马上露出了笑容,「生意上的事儿,下丫头就别管了。」
「生意?我可知道你天天迟到早退,有时候还翘班,还说什么生意上?」
去悱哈哈一笑,「你怎么都知道了。」
「还不是我妈说的。」
去悱听到若有所思,这时候武秘书敲门走了进来,盛主席已经到了楼下。
去悱萃荞和柴谢氏几个小辈儿也都跟着老太太在房门前迎接,不一会儿就在
人群簇拥之下,看到了个圆滚滚胖乎乎的秃顶中年男子,皮肤干燥,面白无须,
穿一白衬衫,手里提着的似是闻道装外衫,见了为首的老太太几步就凑了过去。
「唉,老夫人,您来迎什么啊,快快快,进屋坐着。」
这个自来熟的男子便是渤海省主席盛贤贤,一口地道的京腔,好似这房里真
正的主人,搀着老太太坐到了沙发上,说了两句,让近侧清理闲杂人等,只留下
亲信和柴氏几人。
「盛主席,来得这么急,我们也没好好准备,这来给我这老太太过生日的什
么人都有,乱七八糟的,这莫非是有什么大事?」
那盛贤贤拿住葡萄枝青瓷茶盏的手一定,眼珠滴溜一转,「没事儿,」说着
咳嗽了一声,「没什么事儿……老夫人您还不知道我,我这也是刚从欧陆学习回
来,这几个月先是扶桑朝鲜再是新澳欧洲,跟着钱中堂他跑了不少地方,本想提
前私下给您祝寿,谁想这行程不允许,可这往后延呢,对您又太失礼,再说……
唉——」
他重重叹了口气,摸着已经形成地中海的脑门,「去愤,去愤兄弟他今年刚
走,我怎么能连夫人您的寿辰都给错过呢?」
众人皆点头称是,皆面露悲色,尤其老太太,用金丝镶边的手绢抹了抹眼睑
,「唉,谁说不是呢,去愤走得太突然了,有盛主席照顾齐海,去愤在天之灵也
会安息的。」
盛贤贤连连点头,「那是那是,在去愤的葬礼上,我就再三承诺,渤海离不
开齐海,而齐海也深耕于渤海……唉,对了,听说柴小姐她今年快毕业了?研究
生导师找好了吗,需要我来——」
「找好了,找好了,」柴谢氏拉着女儿赶快站了出去,「渤大传播系的张教
授,就是黄宏为台长的夫人,哪能麻烦主席您。」
盛贤贤半张着嘴拍着膝盖点了点头,「啊,黄台长,对对,他老婆在渤大…
…」突然眼睛向去悱看去,似乎这才到了正系,「旁边这位小兄弟是?」
「哦,去悱啊,」老太太招手让刚才一直神游的青年赶快过去,「这就是代
去愤班的本家子侄。」
盛贤贤【噢】地点了点头,老太太接着又说,「他爷爷就是我家公公的弟弟
,柴绍国柴将军。」
这时盛贤贤一个机灵,忙起了身,伸手和去悱握了握,和高大的去悱比他矮
了一头多,一副满意的表情瞧着面前青年,「怪不得,怪不得,柴将军之后啊,
令尊是?」
青年微笑着也十分热情谦虚,「家父柴述礼在参议院谋个微职有个末席。」
「啊,柴参议员!久闻大名久闻大名,回京述职多有照面,哪天得见一定的
和他聊聊,真是虎父无犬子啊——」盛的热情让萃荞有些不适,谁都看得出之前
他对去悱是什么态度,又对她是什么态度,嘴上叫着【去愤兄弟】,估计连她名
字都记不得。
「嗯?贤侄名叫去悱,和去愤兄弟这个名字——」
去悱也随着盛贤贤坐了下去,「论辈分我叫去愤一声兄长,不过实际上去愤
兄长与我父亲年纪相仿,我一直以长辈礼节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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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与老夫人、小柴二人又谈了几句,最后让秘书奉上了意大利产的小牛皮包
、羊皮手套、法兰西产的一套香水等礼品,又附上一名家长幅,道,「这位的东
西可好好留着,我听钱中堂提起过,估摸着过不了几年就要一尺难求。」
说罢,众人挽留再三,盛贤贤带着人马便匆匆离去。
去悱扶着老太太坐了回去,柴家几人都是一脸疲惫,「唉,别看这盛贤贤小
人姿态,在渤海,用得上他的地方多了。」
「这是自然。」去悱如此说道,脸上有些不虞,又说,「他跟着钱中堂出访
,钱可是国党的啊,那他?」
老太太从碟子里拿了块桂花糕,「不用管他,在这地方上,没有什么党派,
就像这糕点,桂花的枣泥的混着一起吃不大受用,但管他桂花的还是枣泥的,吃
进去都一样,他要因为自己是桂花的,在肚里闹特殊,那才会出事。」
青年被惊得一张口,又把要说的咽了回去,「伯母说的是。」
「去悱你别想太多,有事麻烦他,他推辞不了的。」
老太太就着茶塞了两块糕点,让柴谢氏放剩下等着祝寿的人进去,她拉着去
悱和萃荞一起见了剩下的客人,和之前祝完便走的大忙人和代送礼品的不同,后
进来的多是不着急的亲戚族人、老邻里老相识,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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