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完全是他多虑了,孟凌心中欣喜若狂,大哥果然有苦衷,大哥未曾骗他,是真的信他。
“有大哥护着,哪儿还有人伤得了我。”孟凌心下高兴,“月余不见,大哥剑法突飞猛进了,看来这次试剑大会的魁首非属于我七杀门了。”
“只可惜了,爹他是希望我们一道参加的,如今怕是不行了”,孟朔然叹息道,“二弟,回来吧,等这试剑大会结束了,我寻摸个机会为你洗清名声。”
“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回来。”
“你可知道,你现在若是再不回来,之后可能再没有回来的机会了?”孟朔然眉间微蹙。
“我有一事不明,请大哥指教”,孟凌答非所问道,“既然信我,为何要关我,还要发出七杀令追击?”
“只有这样才能取信于瞿子寒,放了江翎。”孟朔然淡淡道,他知晓江翎对孟凌有多重要,所以这个理由必定足以说服孟凌,“瞿子寒点名要你拿了父亲的性命,若让他察觉是旁人捷足先登了,难保瞿子寒会毁约。”
这理由看似合理,但细究便会觉得奇怪,难道若孟凌真的杀了孟崇渊,他瞿子寒就定会守约么?若只是如此简单,为何大哥事先不与他明说,而是到了现在才说。还有一事孟凌其实心中一直奇怪,孟崇渊已死,翎儿对瞿子寒没有任何用处,他却指明要孟凌来参加这试剑大会,其中必有玄机,只是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二弟,你为何非要执着于过去的事情不可。你明明有选择的机会,只要你愿意,你就是七杀门的副门主,你依旧可以接着去游历江湖,做你想做的一切。二弟,你回来可好?”
——孟朔然的自白——
孟凌小时候可是个闯祸精啊,可是偏偏大家都很喜欢他,这大家当然也包括孟朔然。
那时温梦琴尚未改嫁入孟家,因此孟凌也还未改姓。孟朔然那年十二岁,初见楚凌的时候,他刚从一场厮杀中回来,一袭白衣残破不全,有自己的血也有敌人的血。父亲告诉他,这是他的友人之子,今后便会在这里住下。
孟朔然看了楚凌一眼,楚凌似是被孟朔然一身鲜血的可怕样子吓到了,退后了一步便匆匆跑出了大厅。孟朔然心中冷笑,他自小失去了母亲,在门中被教育得独立冷静,父亲门中事务甚忙,因此他也早早地就要独挡一面,替父分忧。而这孩子比他小不了几岁,只不过看到血就怕成这个样子,真是难成大器。
孟凌简单地向父亲报告了今日交战的情况,便自顾自地回房去了。谁想过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楚凌却捧着一把杂草门都不敲地冲进了他的房间,紧张兮兮地看着他,抓过他的手臂便开始往他伤口处抹那些草汁。
孟朔然不喜旁人碰他,便想收手,却被楚凌死拽着不肯放,还被狠狠地瞪了一眼。孟朔然心下好笑,原来这孩子不是害怕而是帮他找草药去了。七杀门中上好的疗伤药数不胜数,可是,仙丹妙药又如何,从来都没有人会帮自己上药。那凉凉的草汁在手臂上蜿蜒开来,心中却不禁淌过一阵暖意。
正在孟朔然胡思乱想的时候,楚凌已经把药汁抹完了,心满意足地把手臂还给孟朔然,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可是不过片刻,这孩子又像是一阵风儿似的卷进了孟朔然的房间,这次带的是绷带。孟朔然也就由着他折腾,只是这楚凌似乎是上瘾了,走了又来,来了又走,每次都能带出些新玩意儿,外敷的膏药、内服的止血丸、止痛助眠的香薰。
等到楚凌第五次出现在孟朔然的房间时,孟朔然开始好奇他接下来会带什么过来,楚凌却沮丧地道,“大哥,你这房间离我太远了,本还想搬个草药浴桶给你的。”
楚凌说的一本正经,孟朔然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却是把他自己都吓到了,他都不记得为了建立自己在门中的威望已经多久没这样笑过了,他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少年郎啊。
楚凌就这样成功侵入了孟朔然的生活。
“大哥,我在后山发现了一个山洞,里面有武功秘籍。”嗯,应该是想骗自己陪他去后山放风筝。
“大哥,夫子说这篇论经很重要,让你一起学学。”嗯,应该是想骗自己帮他抄书。
“大哥,孟门主说要带我们出门去狩猎,要不一起练练?”嗯,应该是想骗自己给他去打野味。
虽然门中也有几个年龄相仿的门徒,但大多顾忌身份不愿与楚凌多接触。因此不过半月,孟朔然便已经习惯了楚凌每天都寻着稀奇古怪的借口来找打扰他。起初,孟朔然只是想着这人是父亲的故人之子不可推拒,而后来倒是有些期盼起来。
孟朔然知道自己是喜欢这个孩子的,因为他有太多自己失去的东西。或者说,孟朔然是羡慕楚凌的,羡慕他的自由,羡慕他的直率,羡慕他对别人善意。自己失去的那些,再也回不来了,母亲不会复活,身上的伤口疤痕无法褪去,手上沾过的鲜血无法抹去。但楚凌出现了,带着他所渴望却又强行扼杀的一切出现了,既然羡慕那便留下他、保护他、纵容他,让他替自己去拥抱那些自己求而不得的东西。
自从多了楚凌这条小尾巴后,家里的仆人乃至门徒都发现孟朔然变了,虽然看起来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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