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办,我看不到诗诗的盛世美颜了……诗诗,你在哪?”言聿哭诉着,伸出爪子乱摸,即墨没动,任由他把魔爪伸向自己的脸。
待摸到了即墨,言聿这才冷静下来,即墨盯着他的桃花眼仔细瞧了瞧,这双眼睛没有焦距,也就是说,言聿不是闹着玩的。
怎么会这样……即墨陷入深深的担忧和自责中。
“诗诗你怎么不说话?”言聿摸着那张脸,疑惑道,“莫不是吓到了?还是担心小爷了?……不会是愧疚了吧?!”
即墨没有回答。
“那个,诗诗,你可别难过啊,这没什么的,别忘了我可是妖,过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如常,失明只是暂时的,暂时的……”
“……”又说这没什么的,究竟是有事还是没事?逗他很好玩?
即墨拂开他的手,起身向屏风后走去。
“诗诗你干嘛?”身后言聿急忙问道。
“备水,给你洗漱。”
“……”言聿愣了愣,然后心花怒放,突然觉得这样看不见其实也挺好。
“诗诗,若是我就这么瞎了,你可愿照顾我一辈子?”
不远处哗哗的水声突然一滞,言聿听到即墨不答反问的声音:
“你一辈子多长?我一辈子多长?”
“……”
接下来的三天里,活了一千年的言聿终于真真正正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美妙生活,早上有即墨j-i,ng心为他穿衣洗漱束发,一天三餐有即墨亲自端来给他喂着吃,无聊了让即墨陪他唠嗑唠嗑,就连晚上洗个澡都要即墨侍候到底。
言聿乐陶陶地享受着,小日子过得很是滋润,即墨不说,其实比他更乐在其中,除了偶尔这厮会提些过分的要求让他想动手教训教训他之外,其他都挺好。
这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即墨携言聿在那片林子里溜达了一圈后,领着他回客栈,上楼时,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即墨将言聿横抱起,一步步从容无比地上了楼。
然后言聿就听到楼下的议论纷纷:
“唉~真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可不是嘛,光天化日的,瞅瞅这都干的什么事儿!”
“还做的明目张胆,理直气壮!”
“……”
“……”
楼上的即墨置若罔闻,言聿表示很无奈。
都三天了,又不是第一次看见他们这样,这些人怎么还没适应?
进了屋,即墨将言聿搁在软榻上,自己去桌边倒了两杯茶,握着杯子顿了顿,正要拿起来吹一吹,却听言聿道:“诗诗,小心烫。”
话刚出口,言聿暗叫,坏了。
那边,即墨果然察觉异样,放下手头东西,来到言聿跟前,脚步声不轻不重,一步一步像是走在言聿心尖上。
离近了,即墨直直看着言聿那双眼睛:“你怎么知道它烫?”
这家客栈里的茶,可是从来不供应烫茶的,送到客人房间的都是晾掉三分凉的温茶,不过今天似乎是个例外,也他刚刚试手温才感觉出来。
言聿呵呵一笑:“不烫吗?我就随口说说,猜的,猜的!”
他总不能说,他看见它冒烟儿了吧?!
即墨不回答,倾身,一点点逼近言聿的脸,逼近那双眼睛。
与此同时,两片红唇越凑越近,即墨屏着呼吸,言聿心头突突直跳,很想淡定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言聿脸上的红晕毫不留情地出卖了他。
即墨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一笑,立刻正回身子道:“你骗我。”
言聿见他起开,松了一口气,赶忙再次为自己辩解:“没有,我真是猜的!”
“我不是说这个。”
“那是哪个?”
即墨幽幽地问:“你根本没瞎,可对?”
言聿听罢,往身后一躺,知道再装下去也没意思,笑了笑道:“诗诗,这你可就误会我了,我的确瞎了,三天,今早刚能看见,只是诗诗你太j-i,ng明,没能教我好好玩上一玩,这么好的机会,委实可惜……”
“你……”即墨几不可见地摇了下头,头疼又无奈。
眉间雪(一)
烟雨碎江南,百里趋红妆。
连舟遗恨有,红尘一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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