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步伐越走越快,到小路尽头,转了个弯,赫然出现的景象令即墨呼吸一滞。
石壁向里凹陷,竟凹出一个偌大的山洞来,地上绿油油的,在壁沿底下,蜷缩成一团的,可不就是他心心念念的言聿。
终于找到了。
即墨上前,将再度现出原形的言聿小心翼翼地抱进怀里,愧疚又开始在心底泛滥。
言聿察觉,睁开涣散的双眼,眼中隐隐可见水光。
天知道,昨晚他有多绝望。
言聿确实是委屈的,委屈的厉害。
即墨抚了抚他的羽毛,疼惜无比。
“阿聿……”
言聿慢吞吞地抬起颈项,蹭了蹭即墨的脸,呜呜几声,又低下头去蹭了蹭即墨腰间从未离身的竹笛。
这不寻常的举动,即墨看在眼里,如梦初醒。
他的阿聿,果然知道些什么的。
那自己曾答应过那个女妖什么,他是不是也……知道了?
“阿聿……”
言聿低下头,又呜呜几声,闭上了眼睛。
虽然有阳光,却是照不进洞里,洞里y-in冷的紧,即墨暂且搁下言聿,在周遭寻来些枯枝,生了火。
有了火光的温暖,又有即墨的陪伴,言聿安稳了,安稳无比地在即墨怀里睡了个觉。
一觉醒来,已近暮色。
言聿见即墨依旧是自己睡前的姿势,不由得诧异,他就这样抱着自己坐了一天?
“饿了吗?”即墨问。
言聿鼻尖泛酸,强忍着摇摇头,好在自己现下这样诗诗看不出来。
“是不是渴了?”即墨看着他的反应,猜测道,“你等着,我去寻些水来。”
言聿本想制止,可没来得及,便由得他去。
即墨走时,特地又添了许多柴火,可是言聿怎么着都觉得不暖和,再加上如今又伤了元气,所以,当那股不寻常的气息逼近时,言聿方才察觉,只是,晚了。
即墨用叶子盛了水回来,可惜这水,言聿没能喝得到。
火被灭了,言聿方才卧过的地方如今只有几根翎毛余下,场面无限凄凉。
即墨手中的一叶杯水啪的掉落在地,水花四ji-an,ji-a-hi了那几片翎毛,也ji-a-hi了火堆旁用木枝上的碳灰写出来的,黑黑的凉字。
凉玉。
又是你。
即墨怒极反笑,心知自己轻敌,上前将那几根翎毛捡起收好,又瞥了一眼那个凉字,下意识地抚了抚腰间的竹笛。
若是蛇妖……
秋季,虽是万物该凋零的季节,却是凉玉这类妖物的春天。
即墨当夜便去了泽凉洞。
凉玉早知今夜即墨回来,早早地梳妆打扮好自己,坐在正厅候人。
玄色出现,凉玉摆好笑脸。
“夫君~”
“他在哪?!”
即墨脸色y-in沉,毫不避讳地让眼前人知道自己的不悦。
凉玉笑脸略显僵硬:“夫君,莫要发这么大的火气,奴家是替夫君着想!”
即墨目光依旧冷冷的,冻得凉玉不禁有些输气势。
“我们不就快成亲了嘛,夫君整日这样两头奔波,奴家可是心疼夫君呐~所以,奴家便将他请来了!”
“是‘请’么?”
“瞧夫君这话问的,他可是夫君心尖上的人,奴家可不就得好生对待着~”
心尖上三个字,说的醋意满满。
“你究竟想怎样?”
夜未央(四)
“夫君还是好好地准备成亲事宜,切莫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凉玉笑霎时有些y-in冷,“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他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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