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反正不会有好事,你信不——”凤子樟干脆把手帕扔到谢琰脸上盖住喋喋不休的嘴。崔玄寂见状笑了,简单将白日与凤子桓商量的事情道来,“我就是来请——”她望一眼坐在对面一脸厌恶的谢琰,“我这个讨人厌的表妹和我一块儿去。”
“你看我说没好事吧!”谢琰在手帕底下嚷起来。
凤子樟瞥她一眼,“我看你去正好,你们俩一起,被人发现的可能性也不高;就是追到何处被发现了,还可以说是我们一起出来游玩,谁也不能说个不字。去吧。”
谢琰还是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去吧。”凤子樟放软了语调,“早去早回。”
谢琰只好换了暗色的朴素衣服,和崔玄寂出门去,一路没啥好脸色。崔玄寂见了,逗她道:“怎么,我来得不巧,坏了你的好事?”
“好事?什么好事?我打死你个混蛋!”
“嚯,经年不见,你就要对我这样哟!”
原是凤子樟见今晚月色不错,打算两个人一起奏乐饮酒的。凤子樟很少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可见今日兴致不错,哪知道这该死的崔玄寂这时候带着这样的事情蹦出来了,叫谢琰如何气不打一处来?“你最好快点给我完事!月上中天之前,我要是回不到王府,我就剁了你的狗头!”
崔玄寂笑,“那你最好希望贼今日必来,还是笨贼。”
“呸!”
两人穿越街市,从小路来到这一片新晋官员居住区附近,夜幕四合,里长{107}已经在锁门,两人走到僻静小路,翻到楼顶,趁人不备,又跳到至高处,找到制高点,便隐藏在夜色里等待来贼。谢琰虽然不断和崔玄寂争执着“万一今晚没人来你要怎么办”、“明晚你要还敢找我一起来我就把你捶死”云云,直说了半个时辰不带重样儿,到底没有挪窝。崔玄寂忍不住笑了,笑够了拍拍谢琰的肩膀道:“我说你,是又看了什么歪书吗?怎么杀起我来,花样还这么多的?”
“我呸!你这人就是说不出来好话!”
“嚯哟,这一点我可比不上你。”
两人虽笑骂,实际上声音很小,也就彼此能听得见。“唉,说正经的,我怎么不觉得今天能抓到贼呢?”谢琰说。
“为什么?”
“你想啊,里面有人被偷和被打的戏都演过了,往下最多还能再演一个里面有贼的戏了,可是这门都锁了——”
两人同时停下,因为里门处果然出现了身影,背着包袱,正在努力翻门而过。
“看来是个笨贼。”崔玄寂道。
那贼本专门偷了东西,除了要求他拿的,他还看上人家家里别的一些东西,结果这一点贪念不要紧,时间一过,里门关了。他背着一大包财物,翻墙实在困难。本想冒险先把包袱扔过去,自己再翻过去。可是掂量掂量包袱,实在沉重,落在地上怕是里内所有居民都会惊醒。只好背着包袱翻。
结果这贪念不肯放过他,包袱一头勾在门框铁条上,另一头呢?勾在他腋下。这时候走到近前的崔玄寂和谢琰看着都要笑了。
“喂,是我们现在放你下来,你就给我们说实话,还是我们就让你吊着?”谢琰道,“不然一会儿勒死了哦!”
那人挣扎之余,猛地点头,谢琰遂上前割开包袱,放他下来。
“说,谁派你来的?”崔玄寂问道。
“小、小人……”
“何须对我隐瞒?你必有人指使,偷了东西,放到这里的某家来,栽赃陷害。不然何必偷这么多东西?”
谢琰拿出包袱中的几件金器,借着月光看了看,“看来是孙家的东西。”
“是,但你拿的那个是孙目送给俞钧的。”
“你怎么知道?”
“孙月嘴巴那么大。”
“可这东西怎么——”谢琰眼珠一转,“孙目这老贼!”
见那人还是战战兢兢不敢说,谢琰望了望远处,道:“恐怕这是连环计,一会儿捉贼的就要来了。快想个办法。”
崔玄寂弯下腰认真地对那贼说:“这样,你不用说是何人指使,就说让你放到谁家去。”那人抖着手指了指其中一户,往里走左侧的第三家,崔玄寂想起,那正是一户较为贫寒的官员家。
“还真会选。”
孙目为人小气又易怒,自己败德,教子自然无方。只是相比儿子,他倒是还多一重比儿子强的地方——不冲动。这时带领大队私兵与不得不来的京兆尹本人和役员们出现的正是他的大儿子孙谦。明火执仗,将不过十余户居住的里前后围住,大声呵斥着让贼人出来受死。里长出来,各家也被惊醒,走出户外,双方隔着里门对峙起来。有敏感的官员已经意识到,如果放他们进来,恐怕搜到东西是迟早的事。但如果不让,明日又不知是何等大吵,何况不见得能真的抵挡得住这百十来号人……
孙谦正吵嚷个没完,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大笑,声音不大却人人听得见,可见是内力深厚之人。他回头看去,“哟,这不是孙谦兄吗?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崔玄寂?”他骑在马上,手里拿起马鞭,咬牙切齿地说。
“还带了这么多人,是要干什么?”
孙谦自从陆瑁谋逆时崔玄寂大规模搜捕案犯就对她没了好感,也发现不了自己对她没有好感多半是听了些没有实质内容的流言蜚语;只是现在看见气都不打一出来,以为她是世族之耻——他倒好意思说——“我家被贼人所偷,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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