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过头来,黑沉沉清冷冷的眼神像离弦的利剑,射得她一怔。
薛妙引心里一阵小人尖叫,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少帅,明人不说暗话,想必关于我俩的婚事——”
沈铎只听她开了个头,就道:“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
薛妙引一时分不清他的意思,未免误会继续下去,直截了当道:“少帅,你看咱俩订了也有一年多了,至今也没成个事,可见老天爷也觉得不般配,要不……这婚约还是算了?”
薛妙引尾音带着小小的试探,小心翼翼地瞅着沈铎,观察着他细微的神色。
只是沈铎的表情并未表露分毫,就连眼神都无波动,让薛妙引觉得就像冬日凝住的湖泊,有着沁骨的震撼。
“心里有人?”
薛妙引愣了一瞬,连连摇头。
沈铎又问:“我不够格?”
薛妙引摇头摇得更频繁,心道就算是不够格也不能明说呀,那不是找不痛快么。
“那就没问题。”沈铎说罢,正了视线,好像已经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
薛妙引急了,抠着扶手打算循循善诱:“可是……无爱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薛妙引企图用一番大道理来感化引导,未想沈铎连头都没偏,道:“会做就行。”
“……”薛妙引震惊地看着沈铎刚毅的侧脸,不明白他是怎么把骚话说得这么正经的。她猜想沈铎也是个面上正经私下fēng_liú的两面派,可盯了半晌也没盯出来破绽,不禁暗自纳闷。
薛妙引自诩是个思想上的女流氓,可被沈铎两句话一堵,词穷得对都对不上。两个小时的演出,薛妙引差点把凳子擦得掉漆皮。
薛正扬和后面的五个姨太太把耳朵都快贴过去了,也没听到二人热络起来,暗暗心急。
离开不夜城,薛正扬看着薛妙引神游太虚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几眼,却又没法子。
薛正扬以为这个金龟妹夫就要“向东流”了,没想到沈铎却主动提出带他们去吃潮州菜。薛正扬一想,这又是个机会,头点得差点掉地上。
薛妙引心里不得劲,怏怏地嘟囔:“我要吃盐帮菜。”
“啧,前两天还喊上火吃什么盐帮菜!乖一点别捣乱!”薛正扬戳了下她胳膊肘,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可我吃海鲜过敏啊!”
“啊……这倒是。”薛正扬一拍脑门,才记起来自己妹子这码事,有些为难地看向沈铎,觉着人家好不容易请吃个饭,拂了面子实在过意不去。
沈铎没什么意见,转而改口:“既然这样,去吃盐帮菜也不错。”
薛妙引只等他一句“改日再聚”,倒是没想他这样有耐心,不禁多审视了一番。可仔细看时,沈铎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仿佛所有的情绪都结在冷硬的冰层下面,轻易不见天日。
这样的人,该是骄傲自主的,薛妙引不{爱吃肉的小/仙`女独.家.整.理}qun7/8/3/7/1/1/8/6/3懂他为何会遵循一桩长辈口头定下的婚约。
难不成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生杀大权都掌握在沈督军手里?薛妙引兀自乱想一通,倒有几分同情起沈铎来。
盐帮菜味厚香浓,辣鲜刺激,基本上一盘菜里有半盘子全是辣椒。
薛家一共七口子全是无辣不欢的主,所以平日家中备的茶都是疏风清热的菊花枸杞,唯有有客到时才换作绿茶。
薛妙引好吃也会吃,红油油的水煮牛肉接连不断地往嘴里放,偏生吃相还能保持优雅适度,就连嘴角都没沾上油渍。
沈铎见她辣得深了一个色的红唇,不禁有些眼花缭乱。又见她吃得鲜香,纵然口中生津,可胃也不允许他这样来,只是就近捡了几筷子芙蓉蛋。
薛妙引见他吃不得辣,难得良心发现,把桌子上少辣或不辣的菜给他引荐:“这道蚂蚁上树和刷把头清淡,少帅可以尝尝。”
“常吃盐帮菜?”沈铎看她对菜色十分了解,问了一句。
薛妙引觉得日常生活是个十分有利的分歧点,点头如捣蒜道:“我们家里人都喜欢,一日三餐必有一顿要是这个味儿,不然一天都没精神。我看少帅少沾辣,我俩还真是南辕北辙。”
沈铎也不知听没听懂她言下之意,甩了句:“胃痛。”
薛妙引是中医出身,对身体根本很在意,听他这样说还提醒了几句:“那少帅可得注意吃食,少食多餐,以清淡为主,忌烟忌酒忌辛辣。”薛妙引说着,把他跟前带辣椒的菜全挪开,换了些清炒清蒸的。
沈铎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不禁想起父亲之前吹嘘中医的好。如今看来,娶个中医出身的也的确有好处。
虽然两人口味有差异,这顿饭也算吃得宾主尽欢。
薛妙引注重身材,吃完饭必定不会懒怠不动,所以说要走着回去。
薛正扬见天色还早,沈铎也还在,想了想便带着姨太太们先坐车回去了。
薛妙引送走了哥嫂们,转头看向一旁的沈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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