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啊,不是,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叶斯皱眉,“嫉妒我这种作文写得好的?”
何修点头,“对。”
“……”
叶斯板着脸,“你想都别想。”
虽然分班考成绩揭晓前叶斯也没觉得自己紧张,但最终结果出来之后还是松了一大口气,最明显的就是进食堂一闻味儿就饿了,看什么都想吃。
“我去,今晚又有排骨煲又有口水j-i啊。”叶斯站在两条长队前陷入纠结,“太难为我了,这题我真选不出来。”
何修想了想,“你排口水j-i,我排排骨煲,我可以把我的排骨都给你吃。”
叶斯挑眉,“只要……?”
“只要你给我看作文。”何修笑得很理直气壮。
“门都没有。”叶斯冷下脸,一脚踏入排骨煲的长队里,“我就吃这个了,j-i与排骨不可兼得,舍j-i而取排骨者也。”
结果吃饭的时候半份口水j-i还是进了叶斯的饭碗。叶斯低头呼噜呼噜吃得倍儿香,把刚才谈崩的交易抛在脑后。
“宋义说晚上在宿舍烧烤加喝酒,给他送行。”叶斯看了眼手机说道。
“送行?”何修没听明白,“他要去哪?”
“他去十八班了。”叶斯叹气,“哎,以后我在四班彻底没朋友了,孤家寡人了啊。”
何修筷子一顿,抬眼看他,“我呢?”
“你不算。”叶斯一边挑着土豆里埋着的排骨一边说,“你不太一样,你……就同桌吧。”
“同桌听起来有点单薄。”何修低头吃饭,过了一会叹口气,没再说话。
吃完饭往回溜达时叶斯感觉何修有点郁闷,话很少,跟刚坐同桌的时候差不多,要他巴拉巴拉说半天何修才嗯一声,有时候连嗯都不嗯。
他心里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一个是不给看作文,不高兴了,再一个就是被定义成“同桌”,更不高兴了。
哎,谁说学神不食人间烟火的,这就是一个自闭高冷还他妈矫情的小公主啊。
叶斯突然顿住脚步,“同桌。”
“嗯?”何修也停下脚等他。
“我说你是我同桌呢,是因为我们是从同桌关系正式开始认识的,你知道吧。”叶斯手c-h-a着兜看着他,“你跟宋义和吴兴那些哥们不一样,我跟他们叽叽嘎嘎惯了,彼此心情不好时都是抬脚就踹,但跟你不是这样,所以我也就自然没把你划拉到朋友那堆儿里。”
何修思考了半天,“你是说,只有被你踹过,才能当你朋友?”
“不是。”叶斯失去表情,“你这重点抓的有点歪啊,语文这次多少分?”
“不知道。”何修愣了下,“没看分。”
叶斯嘴角抖了抖,还是笑了出来,骂了句靠,继续懒洋洋地往教学楼走。
原本解释到一半的话被打断了,叶斯也没想着继续,因为再往后他也解释不出来了。
逻辑有点薄弱,论点不够充足,解释下来连他自己都开始困惑。
对啊,为什么不能当朋友?哪不一样?
哪都他妈不一样,但为什么不一样?
叶斯怀疑自己做题做傻了。
晚饭时间要调班,两人特意在外面绕了一会,绕到打预备铃才回到教室。刚拐过楼梯口那个弯,叶斯就见此时本应该已经滚去十八班的宋义抱着膀靠在后门,手里拿着张卷子。
“宋义。”叶斯吆喝了一声,“你怎么还不……”
“叶斯!”宋义一扭头看见他,把卷子往桌上一拍,“你他妈还敢回来?”
“啊?”叶斯愣了愣,“什么敢不敢的,怎么了?”
“年级高分作文,我才看到。”宋义说着又把那张卷子抓了起来,正要开口念,叶斯已经一下子窜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一把就把那张卷子扯过来,单薄的卷纸当时就被扯成两半,叶斯火速把手里那半团了,一脚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屋里的学生全都扭头瞅着这边。
宋义摸摸鼻子,“优秀作文人手一份啊,教务处还有一沓没发完的呢,你撕个毛线啊。”
他说着,随手在何修桌上一摸,把发给何修的那张摸了起来。
叶斯,“……”
在宋义再次开口朗诵前,叶斯上去用胳膊兜住了他的脖子,来了一招手指锁喉,让他一点动静都发不出来。何修站在旁边看他俩比武,默默坐回自己座位上,拿起发给叶斯的那张复印作文开始阅读。
作文题目是,《头顶的呼吸》。
何修看到题目时眸光闪了一下,盯了片刻才接着往下看。
叶斯这篇作文结构确实很清晰,开篇驳斥了给室友投毒的现象,然后一半议论做人的基本道德,一半议论珍惜同窗、同舍情谊。何修的目光匆匆浏览过前面那些教科书式的论证,落在最后一段上。
“室友投毒、宿舍霸凌……撇开人的劣根性而论,大概很多犯错者都在一时的愤怒之中失去了理智,忘记了曾经平淡生活里的陪伴。提起室友,我能想到的只有两人白天穿错的袜子、早上一起冲去食堂抢的热腾腾的包子、放学一起回‘家’一起叨叨背不完的知识点……以及,每天晚上在我头顶,那道浅浅的、安稳的呼吸声。只要那道呼吸声还在,我的学生时光就好像永远走不到尽头。我希望我的人生,能在这道呼吸声中,走得更慢一点。”
何修对着最后两句话愣了好一会,余光里叶斯还在狂搂宋义,恶狠狠道:“你要是敢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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