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拉着手走了没几步,转过一处巨石堆砌的转角,就见前路笔直,两侧块块高耸的山石相对而立,竟好似两列仪仗队屹立在侧。
而这条笔直大道的尽头,竟是一座浑然天成的石质拱门,看起来……
……就好像西式婚礼的典礼现场似的。
宿殃:……
宿殃心里一个哆嗦,越发想见见小玉楼楼主、自家师尊,问问她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奇异人士。
顾非敌不知道他的心思,攥着他的手晃了晃,问:“你当年就是如此轻易,在一炷香的时间内走出这迷心阵的?”
“呃,我……”宿殃扯了扯嘴角,道,“我当年不想进小玉楼的,所以,第一次和第二次看到出口的时候,我没往前走,换路了。最后……被这破阵法送到大门口,我才放弃。就算这样,也没到一炷香的时间。”
携手穿过拱门,沿着铁索桥飞掠至小玉楼所在的山峰,宿殃与顾非敌迎面就遇到了徐徐行来的谛聆。
谛聆的模样完全没有变化,依旧一袭白衣,长发飘飘,手中握着一卷书册,肩头停着一只翠绿的小鸟。
她闲庭信步走到两人面前,面带微笑,道:“今早师尊就来信说你们会在清晨抵达,命我来迎接。”
顾非敌与宿殃抱拳施礼,顾非敌又道:“师尊还是和以前一样,料事如神。”
谛聆颔首:“随我来吧,师尊已命人将知春苑重新修整过,你们两人今后的住所就是那里了。”
轻车熟路回到两人曾经一同住过的知春苑。即便是在冬季,庭院之中,花草依旧繁茂。尤其是那一片红梅花树,花朵正开得热闹,在清晨清爽的天色中,显得无比欣欣向荣。
然而,除了花木依旧之外,原本院中的建筑却大不相同。
曾经的知春苑里并没有厨房与浴房,只有两间大屋,正屋当时是谛聆的住所,宿殃与顾非敌一起住在偏房。
现如今,正屋被完全拆除,移了花木过来,而他们曾住过的偏房被改造成了一幢二层小楼。回廊从小楼延伸而出,依靠院墙,连接着小院角落的厨房与浴房——这里俨然变成了一处独立且功能齐全的院落,正适合两人在此常住。
直到走进那幢二层小楼,宿殃与顾非敌才明白这样大动干戈地改造院落是为了什么——这小楼房间的内部装饰,竟大部分是正红与金色,简直……像是间婚房。
宿殃:……
顾非敌:……
宿殃扶额道:“谛聆师姐,这房间,是师尊让人装饰的?”
谛聆浅笑回答:“是师尊吩咐,由璃师姐带着祝师兄、文师兄和杨师姐亲手布置。你们当初在这里进修时,他们或在闭关,或出山游历,不曾与你们多打交道。今后你们在此常住,定有往来,这也是他们的一点心意。”
宿殃与顾非敌对视一眼,低声嘀咕了一句:“搞成这个颜色也太……”
谛聆好奇:“颜色?”
顾非敌忍不住勾了嘴角,道:“没什么,颜色很好。”
谛聆不明所以,只点了点头,道:“你们长途跋涉,今早就在这里休沐便好,衣物已经备在澡房更衣间。待酉时,食堂会为你们准备接风晚宴。”
顾非敌与宿殃一同抱拳:“多谢师姐。”
等到谛聆离开,宿殃终于撑不住,笑得跌倒在顾非敌身上。
“这什么鬼啊!”他大笑道,“如果这颜色也是师尊的吩咐,那我真的想亲眼见见咱们这位师尊……哎,感觉她真的十分想让咱们原地结婚!”
顾非敌笑了一声,问:“你可愿意?”
宿殃一愣:“愿意什么?”
顾非敌道:“与我成婚。”
听到这话,宿殃原本觉得逗趣,扭头就想玩笑几句。
谁知,他刚一转头,就撞进顾非敌一双闪烁着希冀、仿佛有银河坠落其中的眼眸。
喉头一动,宿殃下意识答道:“愿意。”
笑意倏然盈满顾非敌的双眼,似是星云绽放,光华乍现。
他抿了抿嘴唇,伸手取下两人的行囊随意丢在身边椅子里,一把将宿殃拥入怀中。
宿殃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刚才回答得也太傻气了,简直像是被顾非敌的美色魅惑了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对,颜狗。
他略微挣扎了一下,试图补救:“不愿意能怎么办?咱俩都已经什么关系了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你这时候才求婚,已经太晚了吧!”
顾非敌没放手,又抱紧了些。
宿殃继续叨叨:“况且你求婚了有什么用,这儿难不成还有男人和男人办婚礼的先例?我还能和你在户部办入籍,进你家族谱不成?”
默然一阵,顾非敌低声道:“若你想要,我会想办法,一定满足你。”
宿殃翻了个白眼,又被这话逗乐,道:“我才没那么矫情,比起办婚礼,倒不如……咱们现在就去澡房看看,做点婚后生活最实际的事儿?嗯?”
听他这样说,顾非敌闷声笑了几下,伸手就将人打横抱起,转身出门。
第117章 请谨慎作答
洗过澡, 换了衣衫, 顾非敌用内力帮宿殃将头发烘干, 取了梳子给他梳头。
片刻,他道:“头发长一些了,到时戴冠应当不会太松散。”
宿殃点了点头,抬手捂着嘴打了个呵欠。
这一路上他们虽然没有紧赶慢赶,昨夜还在祁老的农舍休息了一晚, 但最近接连几件大事,积攒下来的疲劳依旧没能完全缓解。方才在浴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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