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雁容笑的更开心了,她跳到玄鹤身边,道:“你要还知道自己是一谷之主,就多为这八个分舵千把号弟子想想,好生照料自己,别死盯着那个绫云翳不放。我早上路过伙房的时候,可听二娘说了,你这两天又没好好吃饭!”玄鹤自知理亏,无言辩解,只得重重哼了一声。
这时房门又响,秦雁容走过去开门一看,原来是白鹭。白鹭冲她笑笑,跳进屋子,取出怀中的信递给玄鹤。玄鹤把信打开,看了两眼,道:“你还别说,云翳这孩子,脑袋是挺灵光,还真让他给捣鼓出来了。”
“长河渐落晓星沉,凤栖之处幽门开。”秦雁容念了一遍,问白鹭说:“这是从芙蓉游里捡出来的字?”白鹭点点头,又比划一阵,说还有一张纸。
玄鹤拿起信封,又掏了掏,取出另一张,上面写着:雷霆万钧庄,南山两仪剑。玄鹤诧异道:“这两仪万象诀是南山派的看家剑法,跟万钧庄有什么关系。再说云翳又不涉江湖,问这个干嘛?”
白鹭走过去扯了扯秦雁容的袖子,然后打了几个手势。秦雁容会了意,忙对玄鹤说:“是卢清晓。魏熙逃离天虹门的时候,跟卢清晓交过手。他后来以毒针伤了旋剑,才得以逃脱。至于万钧庄,白鹭,是不是店里来了万钧庄的人?”
白鹭点点头,在秦雁容掌心书了三个字:雷重秋。玄鹤蹙眉道:“云翳这是怀疑,魏熙是万钧庄的人。可是没听说万钧庄主雷震座下有什么弟子。”
秦雁容道:“万钧庄在梓州,离益州和天虹门都不远,搞不好这其中,确有什么联系。不如让他们回来一趟,大家商量一下吧?”
玄鹤觉得也应如此,便吩咐白鹭早些回去,把绫影和不儿叫回来,除此之外,还嘱咐说如若雷重秋再现身,让绫影套套他话。这万钧少主,其胆如鼠,想从他嘴里捞点东西出来,应该不难。
东京城这几日暖阳迟日,鸟语花香,一片繁荣景象。雷大公子的心情,也是特别的好。前两天他刚又见过不儿,还亲眼见到了佳人绣的香囊,虽然不是给自己的,也是觉得欢喜,这眼下他又搜罗了几本香谱,琢磨着找个合适的时机,给绫姑娘送过去,讨她欢心。
雷重秋听闻城内东北开宝寺内有一铁色琉璃砖塔,晴日可登塔远眺,看黄河如带,祥云缠身,甚为向往,想借着春暖花开去看看美景。他早早起来,用过早膳,离了邸店满心欢喜的往城北走去。
他过了十字街,还没进内城,突然被旁边蹿出来的人,给拽跑了。雷重秋被那人七拐八拐带进一条暗巷,刚想动手却听那人喝道:“少庄主!老沈可算找到你了!”那人摘了斗笠,露出一富态圆脸,虽满面怒气,倒也不惧人。
雷重秋一看是他,瘪着嘴委屈道:“沈大哥啊,你要吓死我啊…我还以为寻仇的寻到东京城来了呢…”
沈欢没好气的说:“你还知道怕!你知道怕你别说跑就跑啊,这千山万水,可真是让我好找!快,跟我回去。”
雷重秋退了两步,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回去!上次听你的回去之后,差点没让爹爹打断了腿!我说什么也不回去了!再说了,庄子里有父母和敬春就够了,多我一个何用。”
沈欢冷着脸道:“你不回去?你身上还有多少盘缠?用光了呢?”
雷重秋不知哪来的信心,道:“我在这东京城里,还怕养活不了自己吗?我随便找个事情做,都比在梓州强上百倍。再说…再说…”
沈欢道:“再说什么?我看到你天天往那个什么布店跑。看上人家小娘子了?你也不想想,你现在好赖是个万钧少主,人家以礼相待。你要是离了万钧庄,谁还睬你!”沈欢这句话,是一把尖刀c-h-a到雷重秋心坎里,他浑浑噩噩过了这么些年,文韬武略都毫无建树,唯一值得称赞的,是练就一身以力泄力,铁打不坏的功夫。倘若自己脱了少主的头衔,只是一个市井村夫,那绫家娘子,真就成了月宫嫦娥,再不可及。
沈欢看他面色青灰,目光黯淡,觉得自己这话好像说重了,赶忙又道:“少主啊,你真喜欢人家,就赶紧跟我回去。哄了庄主开心,就可以来提亲啦?不过一介商贾,咱也算是江湖名门,还是配得上的。”
雷重秋咧了咧嘴,心说我在梓州就一过街老鼠,谁敢把小娘子嫁过来,就更别提敬春了,我才不痴心妄想,只想能远远看着她就足够了。他抬眼看向沈欢道:“你老实说,是不是庄子里又出事了?”
沈欢摸了摸后脖子,尴尬道:“二公子他…把县令家的郎君给打了。衙门天天管庄主要人…庄主觉得烦心就去闭关静修,我们没了办法,只好来寻你回去。”
雷重秋肺都快气炸了,他扯着沈欢的衣襟怒道:“我不是跟你们说过,让你们好好盯着他吗!怎么又跟官府闹起来了!”
沈欢苦着脸道:“我一人哪里制得住他。狸子出事以后,老路也不知一天到晚忙些什么…一个没看住…就…”
雷重秋一脚踹烂了路旁的箩筐,压了压火气,道:“你再与我些时日,我去布店跟人家打声招呼。三天吧,三天之后出发。”沈欢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连忙答应了他。
白鹭领了墨黎谷主的新竹筒,跨着千里良驹,快马加鞭,用了不到一日就回了东京城。白鹭飞身进院,先到流竹轩门口敲了敲门。绫影听到敲门声便知是他,于是起身出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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