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攀升,谢猴子拔腿就跑。那血管连着皮肉筋骨,每一步都疼得他龇牙咧嘴,连连吸气。额头上冷汗不断滴下,他在抽屉里翻翻找找,翻出几根皮带,只想着不能让它再往上走了,于是把皮带往大腿上那么一绑,箍得死死的。
又摸出一把剪刀,找了一瓶茅台,拿了几条赶紧的内裤,把酒往上面一倒。
汗水迷了他的眼,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把那滴汗水眨掉,视线清晰之后,才小心翼翼用内裤裹着那一根根细小的血管,待全部裹住,抽下皮带在腿上绕了几圈,锁死,又冒着汗把血管的另一端也扎掉,做完这一切,他身上已经像是水洗过一样。他深呼吸,摸上剪刀,握着剪刀的手微微颤抖,有加重的趋势,一咬牙,整个面部都在使劲,往中间的血管上一剪……
一根水管,把出口和入口都闭掉,再从中间剪断,水肯定不会流出来。
但是谢猴子这一剪刀下去,血却是从他的左腿小腿肚那个最痛的地方pēn_shè|出来,一下子喷到了房梁上。
他脸色一白,手忙脚乱的按,哪里冒血就往哪按。但他的腿好像变成了一块吸满了血的海绵,他按得越厉害,出的血越多。
不是某一根血管断掉喷出的血,更像是每一个毛孔都在渗血。
“不对啊,这不可能的。”谢猴子还有精力去看了一眼自己用皮带箍死的大腿,“没理由止不住血啊……”
他像是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慌张的止血,按了这边又漏了那边,一个不敢相信地分析眼前的情况。
突然他脑袋一空,整个人像是静止了,盯着流了满地的血,那里面有东西在蠕动,青色的、白色的、黄色的,很多,密密麻麻。他打了个寒颤,之后就停不下来的颤抖,牙关也跟着发颤,一个“操”字,拉得老长,分成了几个声调。
失去了最佳的尖叫时机,谢猴子的嘴巴不停开合,只能发出“赫赫”的声音,眼睁睁看着那从他喷出的血中冒出来的东西,那是一根根像是蛆虫一样的东西,却很细、很长,有三种颜色,扭曲着向他靠近,像是要回到他的腿里。
他只能不住的后退,缩到了床脚。他想站起来跑,离那些虫子远一点,可惜做不到。一来没有力气,二来没有腿。大腿绑着的皮带以下,他的腿化了。就像夏天的冰糕,就像被加热的蜡。
那满地“血”的颜色不对,气味不对,连那触感都不对,有腥味却又不像是铁锈的味道,颜色不是红色而是更像泥巴的颜色,手触上去,还有类似稀泥的触感。
如果开了灯,如果发生在别人身上,如果不是刚睡醒……谢猴子大概是能发现的。
☆、第 4 章
没有如果,这件怪事发生在谢猴子自己的身上,他被吓醒了并且根本就没想起来要开灯。
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奇怪的是手臂却还很有力。
他的腿用不上了,只能用手撑着向门口爬去,好在他肌肉发达,爬得虽然没有跑着快,到底还是躲过了向他靠近的虫。
他发现,在没有“血”的地方,那些虫没有办法过来。
狂喜。
心脏不受控制地加快了收缩。已经攀到大腿的那根青白血管流血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快了,他马上就要出去了,一步,还有一步了。
谢猴子不由面露喜色,他想,打开这扇门,就算看到的是徐荣,他都能抱着他亲一口。
“哐当”一声。那个被他踢过的铝盆翻了,倒扣在地上,原本接在里面的液体流了一地。
谢猴子动作停住,屏住了呼吸,脖颈绷紧。太阳穴的位置突突直跳,身下黏腻的触觉让他目眦欲裂,他望着已经能被他碰到的房门,刚才微微有了几分血色的脸上瞬间一片惨白。
他能感受到有东西钻进他的身体里,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他声带发紧,发出“啊啊”的声音,音调奇怪,让人耳朵难受。
心脏里像是装了一匹飞奔的宝马,手指末端麻麻的。可是他没有觉得疼,随着那东西钻入身体,他的心脏慢慢恢复了正常的跳动,手也回暖,只是脸上依旧没什么颜色。
“□□妈!”他怒吼,向前撞开了门……
谢猴子满身是汗的醒来,脸上的表情狰狞又扭曲。发觉自己还躺在床上,他表情僵在脸上,低头看到完好的腿,心跳不受控制的越来越快,呼吸开始慢慢加重。他忍不住咧开嘴,“还在,还在……”他抱着腿摸了又摸。
翻身下床,越过倒扣在地的铝盆,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在院子里跑了几圈。谢猴子一边跑一边怪叫,还时不时会笑,不然就是停下来摸腿,那模样不像是在摸自己自带毛裤的腿而是哪个美人的yù_tuǐ。
谢猴子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吵醒了不少人。却没人会和导演的小舅子吵,即便导演并不待见他。大多数人低声咒骂几句发泄一下后,扯了张卫生纸揉吧揉吧塞耳朵里翻个身继续约会周公。
小优摸出手机瞅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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