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先生。”冯徵迎上去,池疏眼里透出的错愕转而消失,像遇见个什么令他难以面对的人。
夜里的风凉丝丝地吹,将周身的温度吹散了去。池疏从头发丝凉到了脚后跟,咬咬牙让方午先进去,独自一人面对冯徵。
“你……没跟着他?”池疏不知道该说什么,发丝顺着风刮得脸颊痒痒的,他不自然地捋额间的碎发,随口扯个二人共同的话题。
闻予不在,冯徵似乎很放松,笑起来像极了冬日暖阳,给人的感觉暖烘烘的:“闻总知道您会来,让我在门口候着。”
池疏“嗯”了一声,与冯徵并肩走。冯徵本想领着人去找闻予,没走几步见池疏忽然停下来,问他:“要不要一块喝两杯。”
“啊?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冯徵挠挠头,有些为难。
“担心你们闻总生气?”
“没有没有,闻总倒是不会生气。”冯徵叹了口气,无奈笑道,“我答应了我家夫人不沾酒。”说着,发现池疏怔怔地看着他,吓得他以为未来的老板娘对他心有不满,急忙道:“那个池先生,下次您挑个时间,我陪您喝如何。”
“不、不用。”池疏说话温温柔柔的,此时有些心虚地结巴,他掩着嘴眼睛瞥向一边,微暗灯光下照着露出透粉的耳尖,羞赧且难为情,“你、你结婚了?”
即便池疏掩唇,冯徵的角度仍是能隐约瞧见那不由自主上扬的嘴角。几乎是一瞬,池疏反应让冯徵即刻明白他和未来老板娘的几次见面为何会如此尴尬。
细想这原因,冯徵不甚惶恐。
这他娘的误会大了。
“啊哈哈。”冯徵吓出一身冷汗,干笑着用尽全身气力表现什么叫做求生欲,在池疏面前疯狂秀恩爱,用生命解释:闻总和自己除了上下级,没有毛线关系!
冯徵难得慌乱,从闻予给他介绍对象聊到扯证,刚和池疏说到自家媳妇儿正怀着孕,闻予出现了,笑着打趣:“第一次知道你这么能侃。”
救兵出现,冯徵抹了把额角的汗,恢复往日在外人前的端正,认真道:“夫人是在体恤下属。”
一声“夫人”从嘴边溜出去没来得及收住口,闻予和池疏皆是愣了。冯徵冷汗又冒出来,他真是觉得池疏温柔好说话,单独相处时不小心就露了原形,自知回公司可能就要有苦头吃,不敢再吭声。
腹背受敌,夫夫齐心,要死的就是他。
真真里外不是人。
好在闻予说今晚没什么事,让他先回去陪老婆,就麻利地溜了。
池疏没进正厅,而是拐进右手边一条幽暗的小道,闻予在后头跟着,眼看着池疏搬了花匠留的椅子鬼鬼祟祟地站上去扒着一扇窗,咬紧牙关吃力地往一边试图使劲拉开。
闻予点开手电给池疏打光,池疏身形不稳差些站不稳从凳子上摔下来,闻予满脸写着无奈,收了手机从身后将池疏抱下来,任人惊叫着在怀里扑腾两下,笑道:“怎么回个家像做贼一样?”闻予没听清池疏小声嘟哝了什么,松了手问别过脸去不知是在生气还是害羞的池疏:“我听池封说你要给他做专访?”
“让方午去了,我只是顺便回来一趟。”
一听到那个名字,池疏就气不打一出来。那个全身都是心眼满脑子都是心机的男人不知从哪里得知他防贼一样地主动帮方午揽下那个工作,主动接触主编甚至还发了请柬。主编猪油蒙了心乐得不行,数次催促嘱咐他们一定得好好完成这次工作,看准机会接触池老爷子,这样百利而无一害。
方午像打了j-i血,一整天兴奋得不行。池疏虽然过来陪同,但没有要大摇大摆从主厅进去引人注目的打算,宴会宾客多,他料定池封做不了什么龌龊事,便想偷偷摸摸从一楼客房进去别墅拿几件他之前没能带走的东西。
四周树丛葱郁,几乎没人会注意到这里,黑暗中,左侧房檐上隐隐泛着红色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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