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方午撑着下巴若有所思,问池疏,“池哥,你就不担心他们几个闹到上边去?你可刚坐上来啊。”
池疏不为所动:“最严重不过就是把我开了。”
“啧。”方午悄悄竖起大拇指拍马屁,“池哥牛逼。”
闲扯两句,方午眼看休息时间要到,问池疏要不要一块吃午餐。池疏让方午稍等五分钟,做完手头的工作后和他一块到楼下餐厅觅食,谁知迎面再次遇上那几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
那孩子猛吓退了两步,似乎觉得没面子,偏过脸耷拉着脑袋进去了。池疏和方午相视一笑皆是无奈,随意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池哥他不会上他舅舅那儿告状去了吧?”方午八卦雷达转得飞快,压低声音说悄悄话,“池哥你说他会不会把我也给供出去?到时万一出事你得护着我啊……”
“我没打算跟他舅舅告状。”池疏喝着冰咖啡提神,近期他总犯困,也不知是何缘故。
方午反应极快,问:“你只是在吓唬他?”
“初出茅庐加上万千宠爱,难免会这样,我们总该给人一个改过的机会。”池疏撑着脸,看起来很疲倦,桌上的菜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只陪方午聊天。
看着池疏一脸倦容,方午自觉加快吃饭速度,想多空些时间让池疏回去休息。他还在吃着,服务生端了杯冷饮过来,说:“这杯蜂蜜芦荟茶是里边一桌客人送给先生的。”说着,把冷饮放在池疏手边。
方午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那桌小混蛋,还和池疏说:“他们这是认错了主动示好?”池疏听了,只是笑笑没说话。
他不是那种和人死磕的性格,既然对方主动示好,他接受并反馈便是,便把服务生送来的芦荟茶喝下小半,而后对着那一桌子战战兢兢的小孩微抬起杯子表示接受。
男孩儿们松了口气,收回目光又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小孩儿就是小孩儿,池疏只当他们真能长点心。
午休时间不长,池疏实在困得不行,窝在沙发角落没一会儿便睡熟了。
睡梦中不知过了多久,剧烈尖锐的疼痛如同钻子刺穿皮r_ou_,又像钝刀子持续磨断他每一根神经般,一把将他从睡梦中拉扯脱离。他痛吟出声,捂着肚子疼出一身虚汗。
这样的痛感陌生又熟悉,犹如一根丝线缠绕他纤细的神经接连至过去脆弱不堪的那个人,缓缓揭开蒙在面上的薄纱,露出流着泪的深褐色眼瞳。
眼前的画面开始模糊,依稀能辨认透明墙外方午的轮廓。他强撑站起身,一只手无力地在空气无谓攀着,恐惧致使声音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他艰难的往前挪步,双腿发软无法站稳,毫无缓冲直接摔倒在地。
意识分崩离析的一瞬,过往如电影回放,重演一次。
会议室里,闻予正在听下属部门代表对下一季度规划阐述,突如其来,也是从未有过的,冯徵门都没敲直接闯进会议室,毫无解释地径直快步走向闻予,附耳低语。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闻予身上,清楚目睹闻总的表情明显变化,随后一声不响匆忙起身离开。
“会议先暂停。”冯徵气息不稳,说完后留下还一脸懵的众人,跟上闻予的脚步。
医院走廊里的方午急得直原地打转,他刚才拿池疏的手机给预设的紧急联系人拨号,上边只有一只鱼的图标,不知道究竟是谁也猜不到关系。
他想到从前自己问过池疏,与闻予究竟是什么关系,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来的人竟然真是闻予。
就在此时,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神情严肃地问谁是患者的家属。
“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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