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那白夫人与舒瑛有私情,舒瑛提起时怎么都该有些破绽,可看他说来正气凛然,并不似有什么瓜葛的模样,倒是提起白朗秋时吞吞吐吐,黯然神伤,似是欲言又止。若真有私情,说不好是白朗秋与舒瑛之间……
沧玉想起棠敷与酆凭虚,又想起谢通幽与君玉贤,不由得汗毛倒立,心道该不会真被自己猜中吧,其他人倒也罢了,这白朗秋已是有妇之夫,看舒瑛这般模样,不太像是那种会破坏别人家庭的人才对。
二妖一人如此一问一答,不知不觉就到了舒瑛家中,书生说是寒舍并未谦虚,这屋子虽不似水清清那般家徒四壁,但看起来颇有些年头。不过被迎进屋内后,沧玉才发现这屋子小是小,可应有的东西都有,而且颇为整洁干净,窗边放着几盆花卉,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养得倒是极有j-i,ng神。
客厅就是用饭的地方,摆着一张木桌,厨房与大厅隔了层厚布,深蓝色的布已经洗得发白。空间确实不怎么大,不过布置得很是雅致,看起来有种大道极简之感,倘若都是舒瑛一手布置,那他在现代怎么也能混个室内设计师当当。
舒瑛请他们二人坐下,正准备去后厨烧水让两人喝上一杯热茶,后厨走出来了个妙龄女郎,看不出年纪,说她二三十来岁使得,说她不过十五六岁也成,她身上存在着成熟与青涩两种截然不同的风韵,翠眉若柳弯,一双秋水湛,唇似春樱,粉白的脸颊上沾着几抹碳灰都显得俏皮可爱。
这一路倒也不是见过漂亮的姑娘,水清清生得已算美丽,可还不及这绝色女子五分,渔阳不过是个小小的县城,这样的姑娘竟会出现在舒瑛家中,实在叫人诧异。
“母亲呢?”舒瑛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这妙龄女郎,见她从后厨出来,倒是有几分忧心忡忡。
那女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沧玉与玄解,神情从欢喜变作平淡,问道:“大娘喝了药去休息了,我熬了些粥在锅里,等大娘醒来应当就正好入口了。你今日买卖做得怎样,这两位客人又是?”
“这位莫不是嫂夫人?”沧玉站起身来,笑盈盈问道。
玄解皱起眉头来,他已看出那女郎身上的不对劲,灵力运转萦绕于指尖,沧玉将他的手按下了,那灵力便悄无声息地灭了。玄解倒没什么其他想法,只是觉得沧玉掌心柔软,不由得反握回去,露出点淡淡的笑意来。
他们二妖纵然算不上心有灵犀,然而这些时日一同旅行下来,无声之中有了几分默契,因为彼此之间过于熟悉,所以自然不觉得如此亲昵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好在刚刚那句“嫂夫人”已把舒瑛闹了个大红脸,他没注意到这会儿沧玉跟玄解的举动显然是不太正常的男男关系,他摆摆手忙道:“不……不是……,二位恩人万不要如此玩笑,我无才无德,怎有这样的福气与杏姑娘结缘。”
他方才说到白夫人时,神情严肃正直,半点不见扭捏,一身的浩然正气;然而提到这位美貌非常的杏姑娘时,却显然成了另一种态度,看来并非是无意,而是家中贫寒,不敢高攀。
看来是个直的。
沧玉为自己刚刚乱脑补舒瑛感到一点歉意。
这一幕倒是皆收入了女郎眼中,不过她什么都没有说,大概是被那句“嫂夫人”取悦了,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晕,神态温和了些许,温声道:“舒瑛,你怎么不与我介绍一下。”
此话口吻说来,已是女主人无疑。
这位杏姑娘说话颇为直来直往,张口便喊舒瑛的名字,看起来半点礼节都不懂的模样,可瞧她的神态,又是颇为自然,并无冒犯之意。其实沧玉见她第一眼就已经明白了舒瑛的倒霉事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仍想再听对方说上一遍。
舒瑛只好为双方介绍了一番,他说得平平淡淡,架不住对方听来惊险万分,脸色变了又变,目光不善地打量着沧玉与玄解,似是对他们有所怀疑。
至于杏姑娘的来历,舒瑛倒没多说什么,只说是他母亲的远方亲戚,来借住几日,自幼长在山林之中,不太懂规矩,倘若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望恩人海涵。
想来这位杏姑娘必然“前科累累”。
“舒瑛,你不是要烧水泡茶给二位恩人喝吗?”杏姑娘轻轻拍了下舒瑛,她口吻平淡,却委实难掩贵气,自言辞就足见绝非是什么山野之中长大的女子,“多谢二位出手相助,我还要去照顾大娘,且先告退了。”
后面这话,纯为叫舒瑛放心,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终究来得不便。
舒瑛这才一拍脑袋,连声道了两句确实、怠慢之类的话,急匆匆掀开布帘往后厨去了,等他进去了,说要去照顾大娘的杏姑娘伸出玉手来,结界自她的指尖张开,将整个小屋彻底笼罩住,她转身走到厨房后去瞧了瞧,舒瑛正在捡柴打水,忙活得不亦乐乎。
“你们找上舒瑛有什么目的。”
结界一开,杏姑娘原本的模样自然显露了出来,寻常女子的旧罗裙化为了一条点缀着粉蕊的白裳,云鬓松松挽起,斜斜c-h-a着一支正艳的杏花簪,淡淡的花香里含着勃勃生机。她在人身时已颇为美貌,化作原身竟更胜三分妩媚动人,只是此刻俏脸含煞,显出无名怒火来,那双秋水般的明眸此时看上去叫人不禁心生畏惧。
男女之美各有不同,沧玉于妖界之中是出了名的美人,然而杏姑娘是另一种风情。
“我们不过是来此地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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