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说:“宛宛,他是我房东。”
张江瑜站在她身后给她擦头发,水珠汇聚成注,落在他的手背往下淌。
浴室里雾蒙蒙的水汽渐渐褪去,江袅才洗完澡,在中央空调底下散发着薄薄的热气。微湿的脸颊像成熟的水蜜桃,饱满圆润,白里透红。
她又和室友讲了几句。
张江瑜手上的动作慢了些。他十八岁时已经读大二了。除去上课和睡觉时间,基本都是跟在教授后面,常年假期不回家。家里人的连环夺命call也不怎么理,统一回复今天在实验室或者在医院帮忙。
总之,不遗余力地找理由推掉他爸让他回公司的邀请。
很快,电话挂了。江袅攥着手机回头看他:“有劳张医生屈尊,用拿手术刀的手给我擦头发,还是让我自己来吧。”说着,她就要伸手接毛巾。
张江瑜没给她:“不止是拿手术刀,还是摸过死人骨头的手。”
他突然来了这么的一句,江袅听得后脊发凉,直瞪他:“大半夜的想吓到谁?”
“过来吧,我给你吹头发,赔礼道歉。”说这话的张江瑜温温柔柔,仿佛刚才故意吓人的那位不是他。
听到这话,江袅第一反应是拒绝,但看到那张欺骗性极强的笑脸的时候又咬牙切齿地答应了。
镜子里的画面有一点熟悉,这是第二次张江瑜帮他吹头发。
对比第一次,现在的江袅彻底没了初来乍到的拘谨,可以轻车熟路地和他互怼。不过,多半是他让着她的,江袅想。
她以前并不喜欢呛噎人,结果张江瑜相处起来意外发现了这等乐趣。
张江瑜那副眼镜被摘没重新戴上。没了读书人专用的气质镜框,他身上的纨绔意味格外突出。
江袅望着镜子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仰头喊他:“张江瑜。”
“嗯?”新晋“斯文败类”应声。
“你的…直系亲属里有外国人吗?”她踌躇着问。
“怎么了?”可能是觉得这个问题出乎意料,张江瑜的脸上有了细微的变化。从江袅的视线角度,能看见根根分明的睫毛。
“你长得像混血。”她说。
江袅从小被说像洋娃娃一样漂亮。随着年龄渐长,她的虚荣心暗暗作祟,有了个看人多看脸的毛病。比如对长得好看的人就会放宽松,现在的她就是这个情况。
张江瑜的指尖穿过她的长发,语气平平:“我外公是意大利人。”
江袅:“据说意大利帅哥说的情话很甜。”
话落,张江瑜不由得在心里笑,这就是十八岁小姑娘的注意力了。不过明面上他还是勾起笑容:“是啊,我外公大概就是这么骗到我外婆的。”
在江袅顾盼的眼神中,他继续往下讲:“那时候我外婆是大户人家的掌上明珠,据我外公说求娶她的人能从城东排到城西。后来她遇上了我外公,一个外国来的小伙子,语言还不怎么通。”
“后来呢?”江袅问。
张江瑜的狐狸眼往上扬了扬:“后来他虏获千金小姐的芳心,大小姐不顾家人反对嫁给了他。没过几年,年轻的意大利帅哥打拼出一席之地,在女儿出生的时候一家人已经过上了更富裕的生活。”
“听起来像童话故事了。”江袅小声嘀咕一句,“和童话故事一样,结局是公主骑士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吹好了。”张江瑜关掉吹风机,很配合的,“公主殿下,睡前故事讲完了,您该就寝休息了。”
江袅听了一愣,她笑起来有小小的梨涡:“晚安,意大利混血大帅哥。”
听到冗长的新称呼,张江瑜失笑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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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张老爷子八十大寿。
提前请假不上班的张江瑜到得不早不晚,午饭还有两个小时才开席,老爷子拉他去下棋。三盘功夫,老人家两赢一输,倍有面子。
正当老爷子眉飞色舞地指点江山的时候,张江梓推门进来:“爷爷。”
老爷子见到小孙子笑意更深:“诶,小梓来回国了啊。”
张江梓有一张温和无害的脸,此时规规矩矩地回答:“嗯,上个月我爸他们出差,我被叫去公司帮衬。”
一听到“公司”两字,张江瑜就预感到大事不妙。
“张江瑜,你看看小梓,比你小都知道要给家里公司做帮忙。”老爷子吹胡瞪眼,“你呢?这几年有进过公司吗?”
显然没有。张江瑜道:“爷爷…”
老爷子不容他多解释:“你住嘴!又要说什么医院忙是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年给自己改了志愿!咱们家从商,你学什么医!再看看你这,当医生有什么好的?”
其实还挺好的,私人医院,高薪聘请。但这话张江瑜没有说出来,给老人家递水。
“爷爷,我哥他喜欢当医生,他现在是手术台上的一把手。”张江梓出声打圆场,一看就是两兄弟已经配合过很多次。
“什么一把手不一把手的!”张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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