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后背的蝴蝶骨。
关了水龙头,江袅移开玻璃门跨步走出来,手刚抬起就微微愣神——架子上多了一条新浴巾。
松软、馨香,是张江瑜昨晚拿出来洗干净备好的。
换好睡裙,她擦了擦半身镜,开始给肩膀的伤口上药。
镜子里的人痛到龇牙咧嘴的模样隐约有稚气未脱的痕迹。
果然还是不能任性吧。伤口沾了水,疼起来真要命。
回到房间,窗外的风在喧嚣。
江袅将地上的行李箱合上立起来,拿起手机时看见收到一条新短信,在看清内容那一刻她不禁笑了起来。
——小朋友要早点睡,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来自“张医生”的短信。
都说三岁一个代沟,她和张江瑜可能代沟了一整个银河系。
信息列表里,新短信下方是另一个号码前两天发来的表白。对这条,江袅和以前一样做删除处理。
这些年,几乎所有追过她的人都被她用无心恋爱的理由拒绝了。再有没放弃的,久而久之也被她对谈恋爱不上心的冷淡态度赶跑了。
经过长桌,她又拿起全家福摩挲了一会儿,眼眶湿.热,竟喃喃起那句:“嗯,明天就是新的一天。”
这条晚上,张江瑜睡得没隔壁小朋友安稳。大半夜的,他放在床头的手机振了起来。
来电人:薛长生,打过来不为别的,在醉得不省人事的状态下嚷着要张江瑜过去陪他喝酒。
看着凌晨两点的时间,被从睡梦中吵醒的张江瑜太阳穴突突跳,耐着最后的性子拒绝了他。
偏偏那边的醉汉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在劲头上来了一句:“啤酒过海鲜,绝配!”
张江瑜:“……”杀千刀的。
他扯扯嘴角,把电话挂了,拉进黑名单。
.
第二天,早睡的江袅醒得很早,晨跑完顺带了早饭回来。
张江瑜洗漱完下楼看到吃早着饭的她,墨色眼眸划过一抹惊讶之色。
“房东早。”江袅有模有样地来了一句,“小朋友买了早饭孝敬您。”
被呛声的张江瑜:“……早。”
接下来,两人就保持着这份寂静。
江袅早他一步吃完,冲澡后换了件吊带,罩着浅粉开衫出来:“今天外面降温了,房东记得多穿一件。”她皮肤白,几乎是怎么穿都衬肤色。
男人拒绝了她的好心:“不用,医院有空调,我穿白大褂。”
“你领带歪了。”江袅突然一句话又把他噎住了,“来来来,我帮你调整一下。”
他本想拒绝,再看到她肩膀上隐约露出的伤口时,没好气地反过来提醒她:“你这伤再沾水就要感染了。”
闻言,江袅手上的动作一顿,一双澄亮的眸子与他对视,一本正经地开始扯谈:“是不是张医生打算亲手帮我清理伤口啊?诶不行啊,男女授受不亲,我不同意啊。”
“……”他差点就信了,“皮这一下很开心?”
“开心啊,可惜张叔叔不能体会到。”她颇为遗憾地摊手。
“病人无论男女,在医生眼中只有病,没有性别之分,更何况……”张江瑜正色道,说到一半故意停下,表情堪称严肃刻板。
“更何况什么?”江袅被吊了胃口,接上去问。
只见男人微微勾唇,留下一句:“更何况,我妇产科都待过。”
等江袅反应到那层意思,张江瑜已经系好领带走了。
特殊黄.腔,她是真的一点没听错。
在她脸不知觉地变热时,一通电话打过来,和她关系最亲近的室友:“江江,我现在在高铁上,途径你的家乡了,你在哪儿呢?”
江袅脱口而出:“妇产科。”
“什么……”笑盈盈的姜宛被惊到了。
“不是,我在亲戚家。”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把江袅吹清醒了。
“江江,你吓死我了好吗?”姜宛松了一口气,“我都想好你瞒着我谈恋爱不做安全措施意外中标的剧情了。”
江袅:“抱歉…刚有点走神,亲戚怀孕了准备去妇产科做体检。”
刚把轿车发动起来的张江瑜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果然是降温了。他把车窗关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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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
“阿瑜!阿瑜!我的右腿它…它不能动了!”薛长生无比惊恐地对伫立在自己病床边的张江瑜说。
对方一身白大褂,戴着金边眼镜,翻起他的病历卡,象征性地理会他:“嗯。”
“你说我该不会海鲜吃坏了吧?”说着,薛长生就一副要从病床上弹起来的架势,“我要去投诉他们!”
“海鲜好吃吗?”张江瑜的双眸鲜少地划过笑意。
薛长生被他问得有一瞬间卡壳:“你还真别说……口感倒是一流。”
张医生抬头,勾唇问:“啤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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