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乔停下动作,顿了几秒,咬一口面包:“没有吧,是不是你敏感过头了?”
“我有点理解你为什么说会害怕他了……”钟名粲若有所思,面包屑簌簌落下,尽数掉在了桌子上。
“你看看你,落得满桌子都是,有盘子怎么不接着啊?”葛乔从椅子上跳起来,麻利地抽出一张纸巾,收拾起桌子的碎渣,顺便接过他的话,“我跟你肯定不一样,我是因为好朋友变陌生人,心里落差太大,所以才害怕,这是逃避心理!你算什么?心理医生拿病人没办法,都怪自己医术不j-i,ng,所以害怕了?”
钟名粲不顾葛乔话里的玩笑成分,很认真地摇摇头,边思考边说:“不,我总觉得他的每句话都很有深意,可我就是理解不了,他好像心里有一个标准答案,希望我能替他答出来,但是……”钟名粲抬眼看向葛乔,神情满是困惑,“但是我也不知道正确答案究竟是什么啊……”
听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葛乔也不敢怠慢,他仔细思索着这番话,可还是一知半解。
“或许是因为他还在青春期,跟咱们有代沟?”
钟名粲玩味地望葛乔一眼:“我跟他只差四岁。”
葛乔一看这人又开始不正经,没好气地说:“那你可真木奉木奉。”
“我的意思是,”钟名粲抬手迅速地在葛乔额头轻弹一下,“我的意思是咱们俩帮不了他的,需要有一个离这个孩子更近的人才行,近到不需要跟咱们似的靠猜才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会有这种人?”葛乔怀疑。
钟名粲点头:“一个心智健全的社会人,有着完整的社交网,那他一定会有最亲近的人和最疏远的人,虽然所代表的人可能会随着时间改变,但这两种关系是不会变的。”他看一眼嘴角忽然勾起弧度的葛乔,心照不宣地笑笑,“比如我现在最亲近的人是你,往后十年二十年还是你,但遇见你之前是万爷爷。”
葛乔的s_ao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戳穿了,嘿嘿笑着,大方地接受了钟名粲的告白。他想了想,托起腮,歪着脑袋礼尚往来道:“我现在最亲近的人是你,遇见你之前应该是……是……”他忽然卡壳。
“是你的工作。”钟名粲替他接话。
“工作不算吧……”葛乔说的没什么底气,“它也不是人啊,应该是父母才对……”
“嗯,血缘之亲,当然是亲近的。”钟名粲淡淡附和。
葛乔这才后知后觉的惊了一下,刚准备开口找补几句回来,却被钟名粲打断了,他的笑容温暖极了:“你不要来安慰我,而是我应该感谢你才对,谢谢你的出现,也谢谢你接纳了我,我真的很爱咱们俩的这个家。”
“我也很爱你啊……”葛乔嚼着面包,含糊一句。
钟名粲本想让他大声再说一遍,可是考虑到葛乔一碰上正经示爱要么就炸毛要么就当机的性格,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悄悄珍藏起刚刚那句小声又口齿不清的表白。
钟名粲笑了笑:“你真的不想换大房子?”
“不要,我觉得这个家特别好……”葛乔回身打量四周,亮堂的客厅,温馨的卧室,充满了艺术美感的工作室,在葛乔手里是废物但在钟名粲手里变宝物的厨房,还有这张沾上了尚未清理干净的面貌碎屑的双人用餐桌,盛满了记忆,还能盛下更多的记忆。
钟名粲的视线跟着飘到了电视机方向,他猛然惊觉,眼前的场景,除了桌上少一碗西红柿j-i蛋面之外,跟葛乔第一次来家里做客时简直一模一样。
其实距离那时也不过只过去了大半年,却像是已经与眼前这人度过了半辈子一样,彼此的气息、触感、语调、一颦一笑,就连悄悄揣在心底的小心思都已是那么熟悉,这种熟悉使人心安,也使人上瘾,想要天天体会一番,想要日日夜夜与之为伴,这样迫切的念想他之前还从未有过,直到遇见了葛乔。
即使是对于擅长温柔地撩生撩死、酷爱打直线球又对爱人言听计从的钟名粲而言,这种近乎于矫情的缱念细思也时常会冒头,但他总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消化掉心里的这份使鼻头发酸的感动,他不想表露出来太多,显得患得患失,他也担心这可能又是自己因为少见多怪而犯的毛病,那些生命中充满了爱的人,可能根本不会知道这份感动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含义。
“葛乔,我知足了。”
葛乔看着眼角略微带上粉红色的钟名粲,忽然倾身双手捧住他的脸,灵机一动:“你看,咱们这个家,我就是爸爸,你就是妈妈,等以后老了再养个儿子怎么样?就孔庆山吧?让孔庆山来当我们的干儿子好了,给咱们养老!!”
他硬生生把钟名粲搞无奈了。
“……我说了,我只比他大四岁……”
第八十三章
“吱咦——”
一声刺耳的刹车石破天惊,救护车经过医院大门,都还没有停稳,车门已经被迅速掀开了,“哗啦”一声巨响。
周遭人声鼎沸,就连楼内的病人都忍不住走出来近距离观望着门口发生的混乱。
“闪开!快闪开!”一个男声嘶吼着,扯破了音,“抢救!快救人!封路封路!不要让记者跟来!”
担架车轮摩擦水泥地的哧啦噪音,护士们的鞋跟发出的踢踏声此起彼伏,男人对着虚空的嘶吼转为对碍事的围观群众的咆哮。
场面混乱至极,好不热闹。
“咔嚓——”
然而,那个男人歇斯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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