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他。
你不能喜欢他。
不!我可以!
司少流搂着被子,喃喃自语:“我可以。”像是为自己打气,又似是给自己洗脑,定个决心,“喜欢一个人,没有错。身份差距,年龄差距,都不是错。只是,我只是不能故意让他喜欢我。可我没有过,从没有想过引诱了他来。”
小少年红着脸,“我又不是书里头写的狐媚j-i,ng怪,也不是那些个风月佳人。我有什么本事诱惑了他来。可他……可他要是……就是……觉得我甚好呢……”
少年人没个记性,刚摔到了床底下,这会儿又不自觉的踹被子。
他哪里晓得,狐媚j-i,ng怪,风月佳人,在杨奕哪儿,都没有他这么一个青涩乖巧的小书生管用。
他在这一间房里踹被子,杨奕在他隔壁醒了酒,也是直挺挺的躺着,竟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那个小少年。
他的照照,干干净净,清清秀秀的一个小神仙。落了地,也还是月光似的,不染一尘,光华皎洁。
这个尘世太热闹了,喧嚣繁杂使人心烦气躁,头疼得很,好像没有一个地方是纯粹宁静的。
可照照不一样。他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总是那么安静,那么全心全意。照照画画,他便坐在他身旁,那个时候风是宁静的,光也是宁静的,他整个人都自在极了。
杨奕翻了个身,心下叹,果然不亏是战神远央与战神司宸的儿子,文曲星的徒弟。小神仙就是小神仙,下了凡还有清心凝气的作用。
两个大傻子。
第二日杨奕信守承诺,带着司少流出门。
坐车到了间茶楼,那茶楼上下两层,在外头便听见了说书先生的拍案声。走进去一瞧,一楼大半桌子都坐满了,小二忙里忙外,生意很是不错。杨奕一来,便有个小二过来招待了,口中称呼三爷,是认识的。杨奕带着司少流径直上了二楼,坐到屏风隔开的雅座里头。
司少流好奇的瞧着师傅冲茶汤。只见师傅一手端碗,一手掀起铜壶,壶嘴向下倾斜,沸水并成一道银光落进碗内。碗里头装着许多东西,司少流只勉强认出有葡萄干红糖白糖核桃仁等物。不片刻水满,茶汤便熟了。瞧着是糊糊状的。
师傅提着龙嘴大铜壶下了楼。司少流尝了一口茶汤,又香又甜又滑爽,可口得很。
杨奕剥了颗糖炒栗子塞进司少流嘴里,十分的顺手。
司少流嚼着栗子,偏头瞧他。
本就白净,脸上软乎乎的r_ou_还没消掉,这含着栗子脸颊一侧鼓鼓囊囊的一瞧过来可了不得了。容貌俊秀,一双清澈懵懂的眼睛,瞧着你的时候又无辜又乖巧,满眼都是你。
杨奕被他瞧得心口那簇火噼里啪啦,火烧火燎的快冲天灵盖去了。
何谓百炼钢化作绕指柔,便是此时此刻此人了。
“甜么?”
司少流自小在规矩里长大,一举一动都甚为文雅有礼。他非得将口中食物咽尽,方才开口说话:“甜的。我尝的这颗很是香甜。”
杨奕又剥开一颗,亲手喂他:“再帮小叔尝尝,这颗甜不甜。”
司少流又吃了一颗,再出得出结论:“甜的。”
于是杨奕剥栗子剥上了瘾,又一颗塞司少流嘴里,手指尖一次又一次,有意无意的点过司少流柔软的嘴唇:“甜的,喜欢么?”
司少流点了点头,咽下栗子后小小声的:“喜欢的。”
“喜欢就多吃点儿。小叔给你剥。”杨奕似乎就等着他这一句,司少流一答,他便立时说道。
似乎,他做那么多铺垫,费了百般心思,引得小白兔子上钩,最后唯一的愿望就是为他的照照剥一辈子糖炒栗子。
司少流不太喜欢他总自称小叔,于是自己抓了两颗栗子来:“杨槊,你吃。我可以自己剥开的。”
杨奕按住他:“我们照照的手可不是干这种事情的。”
司少流听不明白,手不是拿来做事情的,那是做什么的。
他未来得及问,忽有人端着个小茶壶,绕过屏风闯了进来,未语先笑:“三爷,巧啊。”
杨奕闻声,凡尘的嘈杂声又将他包围了。他笑了笑:“曾爷今日好兴致,听书来了?”
是杨奕生意场上的熟人。司少流垂下脑袋,专心致志的对付栗子去了。一上手便发现,在杨奕手里一掰就成了两半的栗子壳,在他这里就是铜墙铁壁。
杨奕可以一剥一个,果r_ou_完完整整,皮都不破一丝。而他……
司少流望着手下稀碎的栗子r_ou_……不说也罢。
杨奕同那位曾爷看似都在笑,聊的很是投机。司少流却也听出味道来。
杨奕一见到其他人,便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具体是什么模样,司少流也说不上来。只是他翘着长腿,浑身上下都有一股说不出的气质。
不像在司少流面前纯然的温柔,也不似那日他战场归来浑身的煞气血味。更像是一只猛虎,披着羊皮,却又藏不住锋锐的利爪。
这样说真是奇怪,可又确确实实给了四少流这样的感觉。杨奕的刀锋藏在一戳就能破的皮囊下。他看着平易近人,可你若靠近了失了分寸,便会被他的刀芒砍出血来。
两个话里绕子多,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怎么都不说出重点来。杨奕便也耐着性子陪他绕圈,假装闲聊。那位曾爷笑说杨奕千金买画,自己也想附庸风雅云云。又聊到戏曲,说杨奕是行家,一听便知道戏好不好。
又说到司远照。杨奕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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