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摇头:“我可起不来。而且,早晨空气不好,你不如改成夜跑。”
“看看我们,”他叹口气,“完全抛弃了七中的优良传统。”
他指的是七中每天早晨的跑操。
“说到这个,”季夏回忆着,微微笑起来,“高三的时候,我们地理老师找了校长抗议许多次,不要让学生早上跑操,尤其是冬天的早上,因为雾霾太严重,对呼吸道不好。所以后来,我们就改成了上午的大课间跑操。”
“什么?”他大为不满,“为什么我们跑了三年都没人抗议?”
“为了让你牢记优良传统咯。”她咯咯笑出了声,差点被豆浆呛到。
“慢着点儿。”他用拇指帮她抹去滴溅在下巴上的豆浆。
季夏咳了两声,继续同他讲趣事:“有次五班有个人走了大运,在操场上捡到了一张空白的请假条,从此过上了隔岸观火的幸福生活,把我们羡慕的啊,走路都低头走,生怕不小心踩坏了宝贵的假条。”
七中的跑操是设有督察组的,通常是其他班的同学来检查,跑的时候还要数人数,无故缺席、请假人数过多都会扣除班级量化分,而量化分关系到评比,与老师的奖金挂钩。因而各班班主任那里管的都严,请假条自然成了宝贝,说一声免死金牌都不为过。
“笨呐。”他将煎蛋盘子朝她推了推,“跟‘小红帽’搞好关系不就行了?”
——督察组人手一顶醒目的红帽子,因此得名。
季夏瞪眼,全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么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法:“你不会就是这么干的吧?”
“怎么会?我跟你们才不一样,我很爱运动的。”
季夏对他翻了个白眼儿。
二十一、车祸
周一简沉星送她去上班,将她压在座椅上吻着不肯放她走。好容易有一丝喘息的机会,就听他说道:“快搬去我那里吧,这样就不会迟到了。”
这是有缘由的。早上时他想复制昨天的旖旎,手抚着她的胸正是气氛恰好的时候,可惜还未等他进入正题,季夏的闹钟就像催命一样响个不停。
他是被欲念缠身,伸手就去关闹钟。结果季夏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嘴里惊呼着“要迟到了要迟到了”,滑不留手地从他怀里逃开了。留下他一脸郁卒地躺在那里,直想生个起床气。
季夏自然知道他是为什么说这样的话,只是不好意思接茬儿罢了。
她推门,同他道别,在车门将要关上的瞬间飞快地说道:“简沉星,我爱你。”而后迅速扭身,小跑进了写字楼。
忘记解安全带就试图下车的简沉星慢了几步,等他能看见的时候门口已经没了季夏的身影。他半是好气半是好笑,低声抱怨道:“这也要跑。”
路过的行人都可以一眼看出,男人的嘴角微微翘着,眼底眉梢皆是压抑不住的春风得意。
季夏一路跑进电梯,脸都是红的。自己声音那么小,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清……不管了,反正自己说过了,听不见就是他的错。
正傻笑着,合上的电梯门又打开了,林乐水走进来,暧昧地盯着她的脸瞧。
她正奇怪,林乐水就凑过来跟她咬耳朵:“你跟你学长,真能亲。”
季夏只觉“哄”的一声,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自己脸上。
那天之后,她好一段时间不敢同他在公司楼下接吻。
八月的傍晚依旧热浪滚滚,太阳余威犹在,行走在钢铁森林里简直让人喘不上气。
这样热的天气,简沉星有些不想让她回家再开灶,便来接季夏一起去商场吃饭。
为了快点到,他绕了远路避免堵车。两人随意交流着一天的工作,又商量着等下吃什么,安宁又放松。
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时,简沉星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意还未完全展开,就听见前方穿来“砰”的一声。两人循声望去,就见一辆正常通行的汽车撞到了试图闯红灯的电动车。
汽车在拼命减速,留下了一地的车辙痕迹,车头的凹陷清晰可见。而电动车被撞翻在地,骑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从头部洇出了一滩鲜血。
季夏惊呼一声,第一反应就是打开车门就近查看一下情况。可是她的手刚放在车门上,简沉星就紧紧拉住了她:“别去!”
她回头,这才发现他的脸苍白得过分,嘴唇都失了颜色,正不安地颤抖着。仔细一看,他的额头鬓角甚至都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正反射着太阳的余晖。
她反手握住他用力箍着自己手臂的手,着急地问:“沉星,你怎么了?”
简沉星闭了闭眼,又吞咽了两口唾液,稍稍镇定下来一些:“听着,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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