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雁徊听此,抬起眼,拱手对仇贞良行了一礼。仇贞良见状立刻上来扶住了归雁徊,接着仇贞良微微笑道:“当然,如果顾将军之事有个万一,仇某就算是死,也不孤单。”
仇贞良的威慑,让归雁徊心中无法遏止地升起厌恶之情,但他点点头,对仇贞良道:“侍郎放心,此事交予雁徊,稳妥。”
从柴房中出来后,仇贞良叫仆人驾着车带着归雁徊一路到了午门城外的朱雀大街上。
此时的午门外,形成了一种很是奇怪的景象:在午门之前,一排排整齐地站着的,是顾钺初的京畿禁军,他们举着盾牌,严阵以待。而在他们的对面,隔着整个广场,是一众玄甲j-i,ng卫,那是石卓的家兵。
这种无声的对峙已经持续了几个时辰,整个街上没有一个人。年关时节,全城戒严,整个京城就如死了一般,没有人敢出来,谁都怕成为不长眼的弓箭下的亡魂。
石卓正站在自己家兵的前面,而统领京畿禁军的顾钺初,却意外的没有出现。
仆人带着归雁徊走到石卓面前,接着仆人向石卓禀明了情况,石卓一听,斜着眼睥睨了归雁徊一阵,他一贯看不上这些个文弱书生,尤其是这个归雁徊,他冷哼一声:“病病殃殃的,跟个水烫了的黄豆芽一样,能有什么用。”
仆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归雁徊,见归雁徊并无意见,他又转身对石卓赔笑道:“石将军,这天都快亮了,你看……”
“行了行了行了。”石卓不耐烦地道,叫副官交给归雁徊一杆短旗表明身份,便不再看归雁徊。
拿着这杆短旗,归雁徊独自一人走向了顾钺初的军队。
顾钺初未出现在禁军中,而是身在城外的卫所之中。
听到有人进来,顾钺初转过身,归雁徊这才注意到,曾经叱诧风云的将领,此时竟显得如失去了j-i,ng气神一般,疲惫非常。
“雁徊给将军添了不必要的麻烦,还望将军恕罪。”归雁徊适时地说。
顾钺初这时抬起眼来,看向归雁徊,钦天监的新监正,他有些印象,今天祈王来找他后,他印象更深。但是顾钺初没有说话,他看得出,归雁徊要说的话很多。
“将军本不想出兵的,可祈王来找了您,您就必须要有个态度。”归雁徊说到这里给顾钺初行了个大礼,“若是顾将军未出兵,雁徊恐怕是活不到明天了,谢将军救命之恩。”
顾钺初低声答:“身为太傅,祈王我是照顾得不周。我曾经让他失望过一次了,事已至此,不想再让他失望了。”
“雁徊代祈王谢过将军。”归雁徊答。
这话说完,两人似乎陷入了一种无话可说的沉默,但是他们都知道,他们并非是无话可说,而是可说的太多,不知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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