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之长呼出气,自动降低声音,有些愧疚:“为什么为我的过错向人致歉,以后你不必这样,你上我下,不该替我做什么,应该是我给你做事。”
“这是怎么了?”沈青奇怪对方的态度转变,“我们不是朋友吗?”
“什么朋友,成何体统……”青年嘟囔几句,“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件事,你还是最好忘掉,现在我不反对你们结婚,至少你比不认识的女人要好得多,外面的女人嫁进来,还要为娘家考虑,总归跟穆家不是一条心,为利益联结的婚姻,难说利益不在后,还能相扶相助,肯定大难临头各自飞的。”
沈青听着笑道:“说得好像穆家会衰败一样。”
“我不是那个意思,穆家肯定不会衰败,只是举个例子。为穆家繁盛而嫁入的人,肯定眼里也只有利益,以后主人要做什么决策,她可能会左右干涉,为她本家谋利,天天放这样有二心的人在身边,一定很难受,我怎么忍心看主人这样。你不是那种人,连凶人都不会,家产都是主人帮忙夺的,不会有威胁……”
虽说这跟之前态度迥然不同,有些奇怪,但倒是有理有据,解释站得住脚。
沈青心中一叹,原来是这样,也许这就是男人要跟他结婚的原因,可能只是借助这个幌子,推掉不喜欢的联姻,所以男人说有隐瞒的事情以后会跟他交代。
没关系,他现在已经很幸福,即便是假象,他也愿意。
沈青点头:“你放心,我会配合好他的,离婚的事情也会听他的意见。”
江源之不讲话了,撇撇嘴移开头,眼神看起来有些无语。
“还有件事,你……总是叫我全名,反而跟别人说起我却不这样喊,要是我以前说过什么话,那是因为不熟才讲的,我收回。”
想到对方初次见面非让他喊全名,沈青忍住笑,看着眼前傲娇扬起头的青年,如他所愿柔声道:“源之。”
被这样喊,江源之立刻收回扬起的下巴,转头向沈青,定定地盯了他几秒,忽然转身就走。
“源之?”沈青追问着,就见那道背影走得更快。
沈青唇角一翘:“你有空可以去找奶牛,它刚到新家,肯定想你。”
对方一抬手示意自己听到,随即消失在走廊尽头。
还是那么别扭啊,来的路上沈青听穆天提过青年几句,无非是身世、能力之类,对方是不可多得的天才,也是穆天的得力助手,外出办事时冷酷凛然,人人见而怕之,但脱离任务状态后,年轻意气,顽性尚在。
穆天讲,他重用江源之,可能从对方身上,看到了一些向往的东西,是曾经他年轻时所不敢的。
沈青有所感悟,男人恪尽职守,一生背负责任,对方的二十岁可能就已经像现在一样老成沉稳,所以江源之身上气盛的张扬,才会具有吸引力。
他突然也不知穆天是幸运还是不幸,单说自己,命途坎坷,但好在平安长大,有所成就,能自力更生,所以沈青感觉自己是幸运的。
他如果出生在穆氏这样的家族,只怕会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所以穆天,一直很辛苦吧?
喜欢上一个人,就不由自主地想总设身处地为他着想。
隔离门发出“咔嗒”一声,沈青抬起头,就见穆天已经摘掉头顶的无菌帽,开始扯隔离衣,沈青上前帮忙,绕到他身后去解绳扣。
男人与医生用英文说着什么,沈青将脱下的衣物递给身后的护士,等在一旁,忍不住目光频频扫他的面部。
结束对话的穆天转身往外走,偏头看向沈青:“好奇吗?能看出区别?”
“好像看不出,感觉跟进去一样,照s,he那种光线时伤口疼吗?”
这话一问出口,男人走路的脚步一停。
沈青收回迈出去的脚,重新跟穆天并肩站在一条线上,不明所以地看他。
就见男人看向他轻声一笑:“还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
看着那笑容,沈青定格在对方刹那柔软的眼瞳上,微微睁了下眼睛,喉间吞咽,直到看对方笑完恢复往日平淡的神色,这才回过神。
他竟看男人看得呆住,意-乱神迷,真是丢脸。
许是喜欢一个人就什么都喜欢,连那道疤痕也在眼中不见,只留下那混杂外国血统堪比模特的姣好面容,连带着那雕刻般得深邃的五官,一同印在心底。
穆天以前对谁笑过吗?还是只对他一个人?
明明不知道答案,但想到这个问题,心底还是会一甜,就当成他只对自己笑过吧,沈青心情转好。
跟上男人继续走的脚步,他继续刚才的话题:“怎么会,至少医生会问你吧?”
“医生知道这治疗不会让人疼痛,只会带来热感,下面人不敢冒昧地问,家里人也不会在意。”
一直没有人问过吗?沈青不相信:“那你过去受伤,也没有人问吗?”
“没有。”穆天脚步一停,作出个邀请的动作,沈青便先他一步登上保镖打开的车门,男人替他关好门,这才转到另一侧上车,保镖随后也替穆天关好门。
沈青还陷入刚才那个问题,有些不满:“没有说因为你要当家主,所以痛就是正常的这种道理吧?”
他想起当初在住宅区的平价诊所里,男人被大夫取出子-弹用酒j-i,ng消毒也不哼一下,只不过身体微微颤抖,除此之外连表情也别无变化。
想来是习惯疼痛的,所以才能那番忍耐,
“疼痛是一门必修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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