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们俩的个人习惯基本不重合。
平常做什么,两个人都是各干各的,就也井水不犯河水,加上之前处州府积攒下来的矛盾还历历在目,他们看上去都不主动搭理彼此。
对,就只有最直白简单的对手关系和斗不完的嘴,还有男人之间最简单粗暴的好胜心罢了。
富察尔济是觉得段鸮这个人很奇怪了。
而且是之前没接触,都不会感觉到的奇怪。
照理来说,他年纪也才和自己一样刚过而立,在性情方面至少该有些普通男人的喜好。
但这人就是一副走在路上从来不正眼看女子,也不看男子,身上更是无任何单身男子的不良爱好的假正经样子。
不赌,不喝酒,作息规律,自律无比,除了脸上那道疤,和他自己说自己有病外,基本身体康健。
平常不至于像个酸腐文人般天天在家写诗看书练字。
但能觉察出来家学修养极高,属于好像根本就没c,ao过心功名,更像是有了行当,就安心干这一行的成年有事业型居家男子。
他的日常爱好就三个。
他儿子,去衙门当差,当完差之后就回到自己住的去处哪儿也不去,真是个奇怪的要命的人。
对于这些话,根本不想评价他的段鸮的内心想法是,他统统原话不改的全部还给这个叫富察尔济的人。
可因为他们目前算是搭档,就得什么事都在一块,而且什么都要被人拎出来的比较。
虽然这种事,本来其实也没什么好比较的。
但这两个脑回路某种程度还挺相似的家伙还是起了一种名为对手之间的好胜和攀比之心。
对,就只有最直白简单的对手关系,还有男人之间最简单粗暴的好胜心罢了。
正是这种好胜心。
让他们俩完全对彼此服气,外加好好相处。
内心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哪天能令对方彻底败给自己再输的心服口服他们这恩怨就能既往不咎了。
也是回到眼前的这一次全新的案情现场来。
一番折腾下来,这三人才可算是目光重新投向了眼前这个刚从河里捞出来的空轿子上。
因方才来时,富察尔济和段鸮就已经先一步基本看了一圈现场。
这一次,他们倒也仔细地又查看了一下。
如平阳县官府所说,这里确实没有一丝证据和脚印残留,就像是这轿子真是凭空出现在这里,而里面的人也根本不曾存在过。
“你们看啊,就是那个,一顶空轿子大清早地好端端地漂在河里,这也没捞着什么尸体就要把你们俩找来,但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们也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现在是怀疑,还是跟前面的两起没破的失踪案有关。”
“但这一次,我们也没提前收到家属报案或是奇怪的勒索信之类的,就也不清楚这轿子到底是怎么去了河里,这里面的人又到哪儿去了……”
这话说着,这潘二也是面露忧色,这是平阳县三个月来发生的第三起失踪案。
前两起,已是令他们焦头烂额,这一起,怕是和那不远处的河最当中漂起来的空轿子扯上关系了。
而说起这平阳县衙门这一次遇上到底是什么麻烦。
则还要说回这关于此案发生最初的第一桩官府那头的报案,就刚好来自于第一受害人对此事描述了。
她觉得自己的身边。
似乎不分白天黑夜地永远有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只从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在一直偷看监视着她的——
跟踪狂。
作者有话要说: 咱们的反派叔叔可能没想到这两个人的户口本确实都在京城,还刚好一个是虎一个是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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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上)
头一次来这平阳, 就是过来查案的。
这种事想想,估计也只能够发生在眼前这两位这种但凡走到哪儿, 都必有怪事发生的人身上。
身后随风轻轻晃动的芦苇之中, 兵丁们正在尽可能地绕过中心地带行走,以此避免留下更多案件之外的脚印。
潘二方才和他们闹了半天,三人如今也正经了起来。
此刻,富察尔济正蹲在河坝旁, 丢了块布巾过去就给段鸮,段鸮伸手接了,确保不留下印记的情况包住了自己的手掌,两人合力这才倾下身抬起一角, 将这沉的要命的轿辇的位置挪了一下。
这一连串连贯无比的合作性动作,他们做的倒也熟练, 紧凑,不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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