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凶煞刚醒,神智不清,饥饿难耐,闻到血r_ou_味便纷纷赶到了此处,虎视眈眈地包围了整间手术室。
或许是被驱魔剑上的威力所震撼,那些凶煞一时半会也不敢动作,只是一双双贪婪的眼睛不断从苏灵身上扫过。
苏灵背靠手术室,眼神坚定,身形岿然不动。
手术室内。
盛泽也感知到了外界的情况,不由皱眉,道:“黑白无常,出去看看。”
阎王摇摇头:“不过是些凶煞,小灵足以对付。你还不如集中j-i,ng力好好想想,眼前这孩子该怎么办?”
鬼胎出世归鬼胎出世,总不能让产妇真的为了生个孩子,就把自己的命给赔进去。
现在是盛泽和阎王两人合力,这才强行按捺住了孩子破肚而出的冲动,但鬼胎出世已是必然,时间一久,他们也不能逆天而行。
“我觉得,或许这事和聚y-in丹无关。”吴判语速极快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从书上读到过,鬼胎出生需见血,其中最补的,无非就是母体的血r_ou_。”
“不、不……”钱小姐从牙缝里艰难地吐出这句话,“宝宝一直很乖,不可能会……伤害我……”
吴判抿了抿唇,脸色难看:“可如果是天生如此,不伤害你,他就出不来。”
钱小姐身形猛地一僵,随后满含泪地看向盛泽,求道:“救他,救他……”
“救他可以,”盛泽眼神愈发凌厉,走过去,死死扣住了产妇的下颌,一字一句道:“孩子的爹,到底是谁?”
钱小姐痛得泪流满面,却死死咬住了下唇,摇头:“不、不知……”
孟小满急得直跺脚:“你糊涂啊!性命攸关的事,你到现在还死死藏着不说?”
钱小姐面色惨白,却依然摇头。
盛泽和顾阎王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由盛泽开口道:“你说出来,我保他无事。”
钱小姐指甲死死嵌入了肚皮,看着盛泽的目光中有疑惑,也有动摇。
顾阎王手指指尖在钱小姐眉心一点,略减缓了她的痛楚,才道:“他是鬼王,不管你那位心上人是谁,鬼王说要保他一命,就一定能保得住。”
钱小姐迟疑片刻,待到腹中又是一阵剧痛,她才闭上了眼,狠狠咬牙道:“我真不知他是谁,只是曾听他提起过,他似乎有个表字,叫子裴。”
“咔嚓。”
鬼王大人捏碎了手术床的护栏。
顾阎王目光冰冷地扫向盛泽,看上去很想和他打一架。
盛泽都快气疯了,怒极反笑道:“不是我。”
顾阎王嘲讽地嗤笑了一声,眉间的冷意几乎刺骨:“不是你?你的字,能有几人知晓?”
突然吃了一大瓜的吴判和黑白无常:……卧槽!
阎王大人您这句话的信息量莫名有点大!
孟小满眼神飘无地在鬼王和钱小姐身上来回徘徊,脑内有一万匹草泥马崩腾呼啸而过。
所以,子裴是鬼王大人的字?
所以,鬼王大人是鬼胎的爹?
所以,鬼王大人和钱小姐有过一夜缠绵?!!
纵然时机不合适,这一刻,孟小满还是满脑子的担忧——那老板该怎么办?!
鬼王黑着脸,没立即吭声,而是低头暗忖片刻,才猛地抬头,似乎愤怒至极地对黑白无常吼道:“去地府,把四大修罗都给我绑来!”
黑白无常一溜烟地跑开了,生怕继续留在这儿被鬼王杀人灭口。
门口,苏灵就只看到一黑一白的两个光点一闪而过,不由纳闷:“你们去干嘛?”
常雾常柏满脑子的“鬼王”和“爹”,情急之下,直接喊出了一句:“去给鬼王找爹!”
去给鬼王找爹——
找爹——
爹——
苏灵一脸懵逼:啥玩意儿???
然而,常雾和常柏已经跑远,只剩下了苏灵和一群傻乎乎的凶煞面面相觑。
苏灵惆怅地拿起驱魔剑,悲愤道:“为了让我克制住自己不追上去吃瓜,你们还是现在就动手吧。”
凶煞们你推着我,我推着你,蠢蠢欲动。
然后,手术室门外就传出了一阵刀切西瓜咔崩脆的声音。
手术室里还在吵。
鬼王指着钱小姐,怒道:“如果是我做的,她能认不出我吗?”
阎王凉飕飕地反驳:“鬼王大人的变幻之术,约莫已经登峰造极。”
鬼王更怒了:“你又不是不知,这么些年我一直倾心于苏灵。”
阎王依旧凉飕飕的:“那可未必,你之前等我弟弟不也等的死心塌地?后来还不是说变就变。”
似乎是被戳到了什么心事,盛泽突然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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