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上官柔还因云飞尘的抛弃而引起她们的嘲笑,结果人家一转身又‘勾搭’上了涞州大名鼎鼎的青年才俊尚宏远。
尚宏远身为前太守尚修德的唯一嫡子, 不仅仪表堂堂、文气斐然,其家世之显赫、身份之尊贵,更是让人高攀不起。谁能想到这样尊贵的人,竟然会不顾尊卑之别喜欢上‘身份卑微’的上官柔呢?
这还罢了,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上官柔将会以嫡妻的身份下嫁尚宏远。这样说来,‘烟花败柳’的上官柔摇身一变, 竟成为了望门嫡妻!
这简直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啊,如此天大的好运谁能不妒忌?
然而,上官柔看似光鲜艳丽的背后,其个中滋味又有谁可知……
清月阁整个一楼大厅被重新布置了一遍, 清雅淡然的气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富贵奢华。曾经招待云飞尘与痴儿的清月阁二楼也同样大变样,二楼中的姐妹们面含春色交头接耳好不热闹。
与一楼二楼形成鲜明对比的,正是清月阁的三楼。
三楼的装饰丝毫未变,与楼下的热闹相比,三楼即将异常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就连走廊中都透露着萧瑟孤寂的气息。
蹬……蹬……瞪……
走廊拐角处楼梯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春兰提着食盒缓缓走上三楼,她的脸上并未洋溢着高兴或者兴奋,反而丝丝落寞缭绕心头。
她缓缓推开上官柔的闺房,闺房中并未燃起一根蜡烛,比起寂寥的走廊更平添了一份哀愁与落寞。
春兰走进闺房后,便看到上官柔安静的坐在窗边。她手里捧着一枚翠绿色麒麟玉佩,她的视线仿佛定格般久久凝实着玉佩。
上官柔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神采,更没有即将成婚的喜悦与忐忑,有的只是一片的寂静而已。
看着上官柔孤单的身影,春兰不由的一阵心疼,“小姐,该用晚膳了。”
上官柔并未回头,而是毫无波动的说道:“放下吧,我稍后便吃。”
春兰把食盒放在桌子上,昏暗的房间让春兰有种十分压抑的感觉。这种压抑的感觉让她有些心慌,于是她赶紧找来了一根蜡烛。
可还未等她点燃呢,上官柔的声音却传来了,“莫要点灯,你先出去吧。”
春兰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朝着坐在窗边的上官柔走去,她边走边说道:“小姐,您还放不下云少侠吗?”
上官柔的身体一滞,然后用芊芊玉手抚摸着碧绿的麒麟玉佩,留恋的说道:“放不下又怎样,他心中已经没有我了……”
话还没说完,便被春兰打断了,“您真的相信那谣言吗?云少侠是何等人物,小姐您还不清楚吗?”
“信也好不信也罢,都不重要了。我已经答应了尚公子的求婚,五日之后便会成亲,我与他的缘分已经彻底断了。”
听到‘成亲’二字,春兰立刻激动起来,“小姐,婢子知道您心里的难受,可您何苦如此为难自己啊!别人都道小姐您命好,走了个云飞尘又巴结上更高贵的尚宏远。甚至有些好事者说您忘恩负义,为了荣华富贵不惜攀鳞附翼。可婢子知道这都不是您想要的啊!尚公子再好,至于您也算不上什么,您何苦答应他的求婚呢?纵然您想让云少侠后悔,也不需要搭上自己的一生啊!”
没错,春兰打一开始就认为上官柔之所以会答应尚宏远的求婚,全然是为了赌气。
她自幼跟随上官柔左右,上官柔待她也亲如姐妹,春兰十分清楚小姐对云飞尘的用情到底有多深。
正因如此,一个月前‘云飞尘被妖物迷惑’的消息传来时,上官柔差点儿当场晕厥。那时候整个涞州岛都等着看上官柔的笑话,可还没过去半个月呢,便传出了上官柔不日将与尚宏远大婚的消息来。
别人都道戏子无情,上官柔变了心。但作为贴身婢女的春兰,当然知道事实远非如此了。正因为她知道上官柔对云飞尘的情不仅未了,反而十分深沉,所以更不能理解小姐为何会答应尚宏远的求婚。
实际上,春兰巴不得上官柔变心呢,这样最起码小姐能获得幸福。然而事实并非这样,也因此春兰认为小姐答应尚宏远的求婚,全然是为了赌气。
上官柔当然不是因为赌气。
她之所以会答应尚宏远的求婚,也不过是为了自身着想罢了。
上官柔是一个十分聪慧、冷静的女子,这也是当初云飞尘会欣赏她的原因。
几个月前,云飞尘再次回到清月阁时,上官柔已经察觉到云飞尘变了。再加上云飞尘离开前,与她说的那些话,让她无比清醒的认知到,她与云飞尘再无可能了。
不甘心当然有了,但上官柔心知在不甘心也没有用。伤心也好悔恨也罢,这些情绪也只是开始的几日有,等过了一段时间,上官柔便彻底冷静下来了。冷静下来的上官柔,不得不为自己的将来考虑。她现在虽是芳龄年华,但也算大姑娘了,如果在拖上几年,恐怕连清月阁都无法维持下去了。
上官柔一生经历过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坎坷,拥有绝美容颜的她,早就看清女人的容颜对男人来讲是多么的重要。再加上心灰意冷的她也无心经营清月阁了,为了阁中的姐妹也为了她自己的将来,她不得不考虑找一个相对靠得住,又对她爱慕有加,且有权有势的男人嫁了。
而尚宏远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最佳人选。
上官柔并未向春兰解释什么,而是有些意志消沉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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