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眉心,问阿薇找到眼镜没。
比起和她一起来谋生的南洋人,阿薇的中文实在很差,一着急就不知道她究竟再讲哪一种语言。后来她讲英文
终于讲清楚,她找遍了客厅厨房和走廊,每个死角暗角都找遍了。
贺峥回忆眼镜应该是在他洗完澡后不见的。
这栋楼就住着三个人,一定不是阿薇拿走,更不会是他自己丢掉,答案是唯一确定的。
他日常繁忙,在旧眼镜消失的情况下,很快适应了新眼镜。钟谨南包养艳星的八卦牵扯出他这些年的以权谋
私,他的事迹像滚雪球越滚越大,背后的利益相关者为了明哲保身,只能让钟谨南先封口。
钟谨南踉跄地将市长位子让给竞争对手,在家中拒不见客。
其实,所有的事都只是媒体传言,除了最开始他和艳星共同出入的照片,并没其它证据证明他贪污或渎职。
紧接着,他和艳星的床照一张一张地被刊登,好像有一双眼睛寸步不离注视他,而他却全然不知。他不知明天
被刊登出来的又是什么,他的羞耻心被人碾碎在地上,人人都来踩一脚。命数被人拿捏的恐惧让他承受不住,
他于礼拜五的晚上在家里吞枪自尽。
顾返不关心政治,她们唱诗班今夜在澜城剧院登台,下午彩排时林嘉祯神秘地告诉她说自己家里可能也与钟谨
南有往来,顾返叫她好好练声。
林嘉祯抱怨:“你也太不关心本市政治了。”
顾返亲一口林嘉祯:“等什么时候女人也能做市长我再关心好不好?大小姐,你今天音很不准。”
“有吗?你录给我听。”
顾返知道今夜有多少聚光灯对准自己,她苛责自己必须做到完美无瑕。完美主义的精神渗透到唱诗班每位成员
身上,演出获得巨大成功,她最后十分钟的独奏更是鼓舞精神,人人都注视她,倾听她,赞扬她。
她收到最多的音乐学院甚至唱片公司邀约,她虽然谦逊婉拒,但得意的火焰其实已经快烧过她的小小心房。
不过也有没眼力见的记者把话筒递给她,问她对自己姑父钟谨南去世有什么看法。
她内心翻个白眼,然后装出茫然的样子回答:“我希望姑姑能够节哀,她现在一定很难过,也希望大家能给她
空间。”
记者还要追问,被保安催促。贺峥与她约好在一楼大厅等她,她从人群挤出去,就看见有人英姿挺拔,抱一束
鲜花,像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
“哥哥!”
她今夜演出比平时练习还要投入,想与他分享巨大喜悦,整个人雀跃起来像一只展翅的大鸟扑向他,只是当她
扑进他怀里,又是小鸟依人。
“哥哥,你我都这样亲近,送花显得好见外。”她嘴里这样说,可是将鲜花抱在怀里闻了一路香气,又夸这话
包装得漂亮,又夸颜色搭配高雅。
贺峥默默想起昨天路过影院,影院的招贴画是一位手拿鲜花的男士,她还嫌弃这种方式老土。
回家后顾返将鲜花插在自己卧室里,她的卧室被花香填满。她沐浴完,换上黄色的棉质睡裙,也似一朵明艳的
向阳花,她拦住刚从浴室出来的贺峥,拐到自己房里。
贺峥摁住她脑袋把她按置在床上,“今晚别闹,明早要去钟市长丧礼,早些睡。”
她发现哥哥劲真大,她要站起来又被他按回去。
快活城(猛二哥)|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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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返说:“阿哥,我去尿尿。”
贺峥松开她,她大喇喇走近厕所,门也不关就坐下尿,水流声充斥他满耳朵。顾返若无其事地抽两张厕纸伸进
腿间擦拭然后去洗手。
走回房里,只觉得贺峥眼神暗了几分。他戴的这一副新眼镜的镜片另他瞳孔附着若隐若现的幽蓝色的光。
她甩甩手,给他看:“我洗的很干净,绝无细菌。”
贺峥倏地抬起她的下巴,向前逼迫着她后退,她肩背撞在衣帽间的实木门板上,贺峥弯腰低头吸吮她弹润的两
瓣嘴唇,她才涂过护唇产品,吃起来味道是苦的,并不如闻起来那样清甜。
不过很快那点苦就被分泌出的唾液稀释。
顾返的嘴唇被亲得红肿,像抹了艳红色的唇蜜,贺峥拇指在她嘴角边上摩挲,擦去她流出来的津液。
原来亲吻是人类本能,它能点燃一个心灰意冷的心。
只是她此时此刻不是能够沉沦的立场,她希望以前那个贺峥永远死在那一场车祸里,而不是像个恶鬼,另她整
日提心吊胆害怕他回来。
她双手搁放在贺峥的腰上,试探地问他:“哥哥你爱我吗?”
“嗯。”
“那是爱还是不爱啊?”
贺峥觉得她这样不知所措的真诚很可爱。
她狡猾又天真,纯洁又放浪,叫他怎能够不爱她。
哥爱你。”
其实他没有爱人的能力,说实话,至今他还在气恼为何贺因执意要跟随一个半百年纪的老头子,那就是她口中
伟大的爱情吗?可笑,她迟早落得跟他们那个没长脑子的阿妈一个下场。
所以他爱这个撒谎精吗?他无法说明这件事。可是,他需要她,像人类活着,需要呼吸,需要性——
双更庆祝高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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