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淡在旁边说了一句:“看来这棺材合上还不久,棺盖和棺身都没连在一起。难道最近有干尸住进这里来?”丹蜀抖成一团。颜淡又指着棺木上龇牙怒目的镇棺兽,缓缓道:“镇棺兽,可是专门镇压恶鬼的,不知棺材里面有什么?”丹蜀抖得更加厉害了。颜淡忽然在他肩上一拍:“对了。”他喉中一噎,忍不住打了一串嗝:“什么?”
“我给你讲个故事。这个故事发生在青石镇上,一个穷人家的孩子,大约和你差不多大,家中老父过世,又没钱埋葬,只好拉到乱坟岗……”颜淡津津有味地开口,只见丹蜀连滚带爬扑倒余墨脚下:“我再也不要听故事了!山主,你也不要把棺材打开,好可怕好可怕!”
余墨一把将他拎起来,呵斥道:“你是狼妖,竟然还怕鬼?狼族的脸面都给你丢光了!”
颜淡继续说故事:“那个像你一样大的穷人家孩子死在自己家里,双目突出,脸色发紫,尸首发臭,引来苍蝇尸虫在上面乱爬乱咬,把他那皮包骨头都啃干净了……”
余墨看她:“颜淡!”
颜淡嘟起嘴,悻悻道:“好吧,下次再讲。”
丹蜀闻言,又抖成一团,恨不得用尾巴把自己包起来,寸步不离地挨着自家山主。
余墨手上用力,只听当的一声,棺盖被推开。他往棺木里瞧了一眼,神色不定,隔了片刻突然将衣摆从丹蜀手中抽出来,扬长而去。
颜淡心中好奇,往前走了两步,想要走近去看。
棺木里突然伸出一双手,直挺挺地举着。
颜淡吓了一跳,不由后退一步。丹蜀捂着嘴,却记得之前颜淡说的“要是再哭山主就会让你一辈子去看管棺材”,眼泪只能一圈一圈地在眼眶打转。
突然棺材里碰的一响,一具干尸从里面跳了起来,它脸上的皮r_ou_已经被破烂不堪,双目突出,脸色发紫,就和颜淡刚才说的一模一样。那具干尸一跳一跳,口中发出格格的轻响,向他们逼近。
颜淡瞧了两眼,抓着丹蜀的衣领:“我告诉你一个紫麟山主的大秘密好不好?关于他真身是什么的秘密呦。”
只见那具干尸急冲过来,一声大喝:“不准说!你要是敢说出去,本座就——”
“紫麟山主?!”丹蜀张大嘴,几乎可以塞进一个j-i蛋。
一道华光闪过,干尸顿时变成紫麟山主的模样。一袭墨绿的长衫,黑发垂腰,眉目颇俊彦。颜淡倾身施礼,微微笑道:“山主你是故意吓我们来着了。”
紫麟负着双手,冷哼一声:“本座好好的睡在里面,你们却无故来惊扰,没重罚就不错了。”
丹蜀凑近颜淡耳边:“为什么山主喜欢睡在棺材里,然后把自己埋到土里?”
颜淡忍住笑:“你说他的真身是什么?”
丹蜀长长地哦了一声。以往看这位山主,总觉得威风凛凛,颇有气势,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眼下知道他的真身是什么,昔日威慑力大减,忍不住想笑。“山主穿着的那墨绿色的衣衫,不是很像龟壳上的青苔?”大眼睛一转,突然说出一句话来。
颜淡一怔,却一点也不想笑。
紫麟耳目灵敏,将龟壳和青苔听得一清二楚,脸色渐渐y-in沉。不待他说话,颜淡拎起丹蜀立刻往外退去。
余墨正站在外面,突然眼前一花,就见颜淡抛了丹蜀,往自己身后一躲。紧接着就看见紫麟暴怒的脸:“余墨,你让开,我今日要宰了这只狼崽子,还有那个混账莲花j-i,ng!”
余墨微微苦笑:“先消消气。慢慢说,他们到底犯了什么事?”
丹蜀在地上连滚带爬,涕泪横流。
颜淡躲在余墨的背后,踮起脚在他耳边低声说:“因为丹蜀刚才说,紫麟穿着这件墨绿袍子,很像龟壳上包着青苔。”
余墨轻咳一声,忙拉住暴怒的紫麟:“这件事等等再说。狐族的人已经等在谷外,我们先去看看,莫要让他们久等了。”
紫麟整整衣衫,慢慢平顺了怒气:“正事要紧,回头再来收拾你们两个。”他扫了两人一眼,眼神如刀:“要是让我听到半点传闻,你们俩就等着魂飞魄散。”言罢,转身走了。
余墨斜斜看了颜淡一眼,抬手在她鼻尖一捏:“又欠我一回。这笔帐你拿什么来还?先说好,我不收不值钱的东西。”
丝竹绕耳,佩环叮咚,舞姬起舞衣翩翩。
紫麟斜坐在矮桌前,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下首坐着的狐族女子。狐族是傲慢优雅的种族。当时整个铘阑山中其他的族类都归附了他们,狐族却放出话来说,就是灭族也绝不会臣服于人。他没什么野心,对此也只是半真半假地说了句好风骨。
而底下端坐的那个狐族女子一身素白,裹着斗篷,用面纱遮住容貌,低头盯着眼前的碗筷菜肴,一动不动,对周遭如何似乎完全看不见听不见。
紫麟本是想等她说明来意,结果一个时辰都过去了,她连坐姿都没变。他心中不耐烦,转头去看余墨,只见对方膝上趴着一只毛茸茸的幼虎。小老虎正仰着头,张大嘴,露出刚长出来的尖牙,爪子扒着余墨的衣袖。余墨抬手在它头上轻轻地摸着,又拿起一根筷子在酒杯里沾了沾,送到它面前。小老虎伸出舌头舔了舔,咂咂嘴抖抖背上的毛,满足地趴回余墨的膝上。
余墨抬头瞧见紫麟脸上的不耐烦,轻轻笑了,缓缓道:“贵客到访,不知我二人有什么可效劳的?”
丝竹声倏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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