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正是在压抑桓氏子弟。
对于庾檀玄的野心,桓琨早有察觉,所以在桓猊北上时,同时将庾真调去,免得有兵变之嫌,
如今庾檀玄又趁桓猊外出打仗,趁他在朝中单势之时,虽然阴险但摊在明面上,挑不出错。
庾檀玄敢这么大胆,也在这乱世,有兵权才是王道,桓琨虽然位高权重,但手中无兵权,全都
在桓猊手里,桓猊这趟北伐,几乎带走七成兵力,其余三分镇守荆州。
然而鲜为人知的是,桓猊临走前,兄弟二人秘密交谈,留下一支军队,为的就是防江左事变,
桓琨手中有兵。
这股兵力便是桓猊多年来暗中训练的黑甲兵,流民组成,作战凶猛,可想而知一经出世,会引
来多少哗然和猜忌。
桓琨一直静观其变,他太过冷静淡定,反而超出庾檀玄的预想。
……
书房内,阿虎正递上庾檀玄的请帖,一只蝴蝶刺来,一头扎在莲纹绣边的袖筒,画面美妙如丹
青,芸娣伸出指尖轻轻一碰,微笑道:“看似乎庾檀玄忍不住了,明日我也想去见见他。”
桓琨微微挑眉,芸娣忙道:“阿兄想哪里去了。”
桓琨旋又浅浅一笑,芸娣轻拧他臂膀,“好啊,阿兄戏弄我。”桓琨哎呦一声,芸娣连忙拉起
他袖管,“我没用力呀。”倏地腰间一紧,就被桓琨搂到怀里,她不觉睁大眼,就见他俯身低
头,轻轻叼住她唇瓣,二人便脸贴脸挨在一起。
芸娣双手环住他脖颈,往他鲜泽饱满的唇上轻轻咬一口,桓琨爱抚她小脸,狭眼满是清波流动
的笑意。
倏地外面传来阿虎的声音,“郎君,有事禀报。”
阿虎站在门外垂首禀报,屋内二人立即分开,桓琨淡声道:“进来。”
阿虎进屋,便见三娘子掩袖轻轻咳嗽,有端起案上的茶盅清润嗓子,又见郎君双唇鲜红,似有
一层光亮,阿虎不敢多看,忙将要事回禀,桓琨听罢做出指挥,妥当之后便让他出去。
阿虎却站着不动,关切道:“奴才见郎君面颊异常红润,可是要叫大夫来诊脉?”
桓琨轻轻咳嗽一声,说不必。
……
庾檀玄约在芙蓉园,此园是前朝丞相在江南购置的私宅,后代家族凋零,此处几经转手,最后
被购入庾家名下,现如今,成了庾檀玄避暑纳凉的去处。
园中所种植的不仅仅是芙蓉,一年四时,百花盛开,景象颇为灿烂繁盛。
芸娣装扮成婢女,小步跟在桓琨身侧,不觉到了一处水榭亭子,亭上有匾,才知此亭叫思贤,
庾檀玄正在亭中静坐,旁边有一唇红齿白的小仆从在煮茶,等走近了,才知小仆从是女扮男
装,胸前两团肉鼓鼓的,衣领敞到锁骨下,隐约露出带水的吻痕和胭脂。
见到桓琨来了,庾檀玄让婢女们退下,只剩下一个小仆从,二人对面坐定的,中间一张隐几,
摆满茶具,小仆从端来两盏茶,分别捧给二人。
庾檀玄道:“品茶有三点,新茶、甘泉、洁器为一;天气景色宜人为一;fēng_liú儒雅、气味相投
的佳客为一,依我看只需一点,有丞相这般fēng_liú的人物作陪,便是无茶也清香。”
桓琨道:“论泡茶精道的功夫,谁都比不得二郎精湛,在这方山水天地间,当真是怡情养
性。”
庾檀玄放下茶盅,“只怕不能赏久。”
桓琨淡声道:“二郎何出此言。”
庾檀玄抬眼深深看他,“难道二郎就不曾想过,这次北伐是否成败与否,皆是你们桓家的死
期。”
他话说的毒辣,似乎也是事实。
倘若北伐成功,届时桓猊功高盖主,盖过的这位主子是皇上,更是其他被打压下去的世家,单
单是一家,还不足以对抗桓氏,一旦结盟兵力强悍,形成众志成城之势,桓氏凶险。
倘若北伐失败,桓猊铩羽而归,名声扫地加之兵力颓残,桓氏一族亦受牵连,实力大不如前。
这还不算北伐期间,一旦桓猊出差错,江左这边定是要闹得腥风血雨,等他打退氐族班师回朝
兵力疲软,正是秋后算账的时候。
要避开这些不利局面,除非桓猊主动交出权力,免去猜忌。
但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因此庾檀玄才说出这样的话。
庾檀玄道:“依照都督的脾气,享受惯了风风火火的热闹,届时一遭冷遇,会做出什么乱举,
丞相身为至亲,想必比谁都要清楚。江左子民无不受丞相的照拂,手心手背哪边肉多,丞相当
想清楚了才是。”
这个时候,桓琨的态度尤为关键,当一个人可能连累家族时,家族一般都会弃卒保车,维护大
家的利益,倘若为了维护一个人惹众怒,族中子弟在朝中受冷落,排挤,直至驱除出去,一个
家族的光耀也就到头。
庾檀玄无非是这个意思,届时桓猊处境艰难,但桓琨还有一干桓氏子弟选择大义灭亲,还可以
抽身。
桓琨眼皮微掀,看向对面含笑而坐的庾檀玄,“良禽择木而栖,是人之本能,但檀玄也需知
道,狡兔死走狗烹,没人能抽身其外,人生苦短,可惜了这一园子的美景无人可赏。”
庾檀玄见收拢不成,也不失望,他此举本就是试探,试探桓琨在家族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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