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岳的气势摆在那,一声断喝吓得沙发上女人立刻吓得止住了哭声。谈岳又恢复了那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仿佛刚才一瞬间的锋锐只是错觉。他半闭着眼,慢条斯理地说道:“哭能解决问题吗?我儿子回来了,把你刚才讲的那个故事,再跟他说一遍吧。”
那女人摇摇欲坠地站起身,怯生生看了谈衡一眼,又连忙低下了头。她小声道:“那不是故事,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谈先生,您好。我是苏美,谈毅从前的情人。”
谈毅是谈岳长子,比谈衡大了整整二十岁,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谈衡对他的这个哥哥几乎没有任何印象,谈岳也很少在家里提起他。时隔多年,谈毅从前的情人登门拜访,还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孩子,身份尚未挑明,却已呼之欲出。
如果一切属实的话。
谈毅年轻的时候fēng_liú又贪玩,整天飙车、泡妞、抽□□,吃喝嫖赌抽样样j-i,ng通。他们的父子关系一度非常糟糕,而这一切在谈毅某次车祸后戛然而止。谈毅醉酒后在高速路上跟人飙车,撞上一辆正常行驶的私家车,对方车主当场死亡,他也在被送到医院后,抢救无效去世。
当年谈衡只有三岁,对这件事完全没有印象;他只模模糊糊地记得,在之后两年里谈夫人郁郁寡欢,也跟着大儿子去了。从此谈家就剩下他们父子两人,谈岳对谈衡的管束非常严厉,大概是害怕他重蹈长子覆辙。
苏女士拿出那个青年的身份证和出生证明递给谈衡:“他叫苏正,今年二十七岁。”
谈岳不禁握紧了沙发扶手。
谈衡看了一眼苏美递过来的东西,二者日期一致,是在谈毅车祸后几个月。然而这东西太容易造假,就算是真的,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他反手将东西扣放在桌上,轻描淡写地说道:“那么,苏女士,说说你的故事吧。”
苏美平复了一下情绪,幽幽道:“谈毅喜欢豪车和美人,喜欢威士忌和马丁尼,喜欢重盐重辣的鲁菜川菜,尤其是牛r_ou_,但是不喜欢牛排,非常讨厌西餐。”
苏女士是聪明人,非常明白她手里那点所谓“证据”的分量。那些年代久远的东西,其实还真比不上她口述一些谈毅的生活细节来得靠谱。
果然,在她说完这些以后,谈岳有些动容了。
谈衡看看父亲的表情,就知道苏美说得没有差错。
“当时我只不过是他众多情人中的一个,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最会讨他欢心的。我从他那里得到了一辆车,几套首饰,还有一些钱。他喜新厌旧的速度非常快,我很清楚,我在他身边的日子不会太久。可是,”苏美说到这,深吸了一口气:“我们都没有想到,我怀孕了。”
“我很忐忑,谈毅那么贪玩,应该是不喜欢孩子的。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我怕他不许我生下这个孩子。后来,四个月,瞒不住了。”
“我没有想到,谈毅竟然很高兴。他送了我一套房子,还雇了两个人照顾我。那段时间他花了很多时间陪我,每天都问我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我知道,他这样做并不是因为有多喜欢我,而是因为他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
沉浸在回忆里的苏美看着谈岳,深吸了一口气:“有一次,谈毅对我说,等孩子生下来,他会把我们母子都带回家,给他的爸爸看看,成家立业,他总算做到了一条。他说,‘小美,别担心,我爸不喜欢我,可他会喜欢我们的孩子的。’”
苏美的眼睛亮晶晶的,有着与她年纪不符的天真。她带着点期盼的样子看着谈岳,蒋绎突然有点明白,当年谈毅那么多情人,为什么偏偏她能脱颖而出了。
“好了,说重点吧。那些乱七八糟的往事我不想听。”谈岳打断了她。
蒋绎却听出谈岳的声音有点沙哑,他猜老爷子现在巴不得多听听那些关于他的长子的他不知道的事,却怕被人煽情过度影响了判断力。
谈岳老了,却依然足够冷静理智。
苏美顺从地继续说道:“后来他跟朋友出去玩,意外去世了。我生下正正,一直把他带大。说实话,这不太容易,正正先天有些不足,身体不好。我的钱不多,可好在没有让他吃太多苦。可现在不行了,我生病了,恐怕时日无多。我不希望我死了以后没有人照顾他;他明明还有亲人的。”
清理之中,漏洞也不是没有,但是基本符合事实的可能x_i,ng比较大。最终能够一锤定音的证据就那一种,谈衡点点头,说道:“好的,我明白了。今天时间太晚了,我会让人安排你们母子的住处,明天我带他去医院,跟我做个亲缘关系的鉴定。”
“不用这么麻烦了。”谈岳打断了她:“家里地方多的是,找两间房给他们凑合一晚上就行。阿衡,你最近也忙,不用费心管这件事,鉴定的事我带他去做就可以了。”
谈衡愣了愣,然后很快笑道:“知道了,爸。”
然而说不管,他也不能真的不管。谈衡看得出来,谈岳对这件事已经信了大半,要不也不能让人住进家里。谈衡跟白烈一起安顿好这母子俩,临走前,他还对那个比他小不了几岁、却很可能是他侄子的青年伸出手:“你好,正正是吧?我是谈衡。”
苏正扭捏地握了握谈衡的手,又很快松开,整个过程他一句话没说,脸莫名其妙地红得像是被烫了似的。
谈衡和蒋绎回家的时候已经将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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