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二见聂北疑惑,忙解释道,“二夫人是上官现四大家族的当家人柳民的二房,少夫人是二夫人儿子柳大城的妻子,才生下个儿子一岁不到……”
在钱二的解释下,聂北才知道,原来刚才对漂亮婆媳是柳家的人,而这钱二原本就是柳家在上官县开的粮油米店的一个掌柜,因为不检点贪墨了店铺的钱财,被柳家以‘典范’来惩罚,以达以儆效尤,钱二被送官府,蹲了几年牢,出来后,又有‘封杀令’在上官县存在:上官县内,谁敢请钱二做事便是不给柳家面子!
不单止如此,还有很多的禁止,比如一些酒店面铺亦不敢接待钱二,当真是有钱都买不到吃的。
柳家在上官县自然是面子大大,又有什么人敢不给面子呢?所以钱二这么一个掌柜的,蹲牢出来后,一没钱财、二无耕地、三无业可为更无人无店敢收留、四无家可归,钱二又不想背乡离井,于是乞丐成了个很好的‘职业’,一混十来年,倒也给他混出了些名头,上官县这一带混得风生水起,隐隐有乞丐头的态势。
但乞丐始终是乞丐,一无名分、二无地位、三无尊严,所有的‘尊严’都只能在‘同行’的身上获取或许体现,就仿佛一个山大王一样,久了亦无趣,这多少让曾经是柳家粮油米店掌柜人人给面还好吃好住的钱二不满。
十来年过去了,现年都四十好几的钱二虽然样子猥琐,但好、歹他还是分得清的,亦知道自己当年一时猪油蒙心有此下场不是柳家的错,毕竟当时在柳家当下人当掌柜时钱财还是颇丰的,柳家亦算对得他住,错就错在自己贪婪而已。但,知错能改固然是好,只是很多事情在发生之后是无法回头的,改的只能是态度,却改不了很多东西,他混了乞丐亦然,柳家对以前的事亦调谈了,多半现在柳家亦无人记挂,可钱二却是记挂着,无时无刻都想得到柳家的原谅,好让官府衙门的老爷们把那个记事薄上的‘罪民钱二’这四个字抹去。
听说聂北和柳二夫人还有少副聊得开,又不像其他华服公子那样孤嚣,便来讨好,看有没有些意外的收获。
但很显然,意外收获是没有的,只听到聂北道,“不好意思,我和你所说的那什么二夫人还有少夫人其实也只是萍水相逢一面之缘而已,想来我是帮不上你什么忙的,因为我连柳家的位置都不清楚!”
钱二很显然的失望,猥琐的样子在失望中看上去比刚才嚣张中看上去稍微容易接受些儿。
聂北不由得安慰道,“其实你也不用太失望的!”
钱二双眼一亮,“你有办法?”
“没有!”
“……”
“你不妨想一下,这么多年你都熬过来了,想必你也不在乎那什么掌柜又或许柳家什么的了,你在乎的不外乎是官府衙门里的那一个‘罪名’而已,是不是?”
钱二点了点头,在官府衙门里有‘登记’有‘科案’就代表这人是罪人,这罪人往往会在出牢的时候解除,可柳家在上官县势大,他们只要知会一声官府给点钱财打点,官府衙门就按着钱二的罪名不消,那钱二混在上官县或许混在别的什么县都一样,反正到大赵哪个地方他钱二都是罪民一个,比奴隶好不到哪去,能当个乞丐亦算不错了。
聂北接着道,“你是上官县吃得开,那还在别的什么地方吃得开吗?”
“灵州,反正这灵郡里我都有些兄弟的!”
钱二有点自负,只是一想到自己那所谓的兄弟就是乞丐他又多少有点底气不足。
“那你打算走出灵郡?”
“这倒没!”
“那不就得了!”
聂北大大咧咧的道,“你在灵郡吃得开,又不打算走出灵郡,虽然是个乞丐,但亦活得不赖,官府衙门里那什么罪名罪人的定义对你的影响似乎不大,你又何必太在乎?”
“……”
钱二眼珠子转了几圈,似乎把牛角尖钻穿了,思维钻了出来习惯的禁锢,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不由得一喜,嘴都裂开了,那猥琐样还裂着嘴……猥琐,够猥琐,实在猥琐!
只见他就差没跳起来道,“对啊,我怎么没想通这点呢!”
“……”
聂北黑着脸,心里嘀咕道:你笨呗!
“谢谢你啊,还未知道公子怎称呼?”
“聂北!”
“那聂……聂兄,我请你到酒楼里喝几杯,表示一下我的谢意,我不嫌弃的话可以把我钱二当作兄弟,有什么事……”
“得了得了,钱兄客气了,喝酒一事我们见面了再说,现在我还有事要做,就此别过!”
见这钱二如此客气,还称兄道弟,聂北还真有点‘受宠若惊’,一时间适应不过来,忙找个借口搪塞一下就闪人了。
钱二亦不在乎,他样子猥琐不讨人喜欢他知道,而且聂北也只是表现出不习惯不适应而已,倒没有什么厌恶或许鄙夷的神情,特别是听到自己贪墨钱财被送官府衙门坐牢时,聂北连眉头都不眨一下,这让钱二颇为感动,被人尊重其实很多时候不一定要热情周到才算,很多时候平淡自然亦是,显然聂北就是这种!
‘贪墨’这种屡见不鲜的事件聂北自然是眉头都不眨一下,更不会在聂北心里存留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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