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
两人一车飞驰进村子的时候,家家户户已经冒起了袅袅的炊烟,大脚正端了
一盆水泼在街上,抬头见他们回来,便远远地招呼了一声。
吃饭的时候,大脚顺嘴又问了二丽,唠唠叨叨地问了个仔细,吃得好不好啊
睡得安不安稳?事无巨细地碎碎念了半天,把个庆生烦得够呛,饭碗一顿,撩开
了脸子。
搁以往,庆生甩脸子给她看,那大脚二话不说一巴掌就煳过去了,可如今早
已不同往日,大脚却停住了口,把剩下的话生生地又憋了回去。
停了一会儿,却还是忍不住,嘟囔着说:「问问都不行?咋说那也跟我闺女
差不多呢,要不是大丽插了一杠子,死活得让你娶了二丽。」
庆生瞥了下嘴:「你想娶就娶?人家也得愿意呢,人家要考县里一中呢,将
来是大学的坯子,到时候还看得上我?」
大脚还真没想到这些,被庆生一说,似乎才意识到事情没准儿还真是那样,
想了一会儿终于释然,竟又觉得大丽和庆生的事情,还真就挺好,这才又喜形于
色起来,却还是从兜里掏出一些钱,塞在庆生手里,嘱咐着他明日里到学校交给
二丽,「上学忒苦,别再亏了嘴!」
大脚说。
「你们都咋了,二丽在家时都跟没看着似的,一不在家,又谁都惦记着了。」
庆生掖了钱,扒拉了两口饭。
「哪能一样?那二丽就是疼人!这要是早些年,死活我得跟你巧姨换。」
大脚笑着说。
「那现在换呗,我愿意,就怕娘舍不得了。」
庆生冲大脚挤了挤眼,一脸的坏笑,把个大脚笑得立时臊了个大红脸,探过
身子就要去拧,嘴里还硬着说:「我有啥舍不得的,现在不还是跟给了她一样儿?」
庆生扭着身子躲着大脚,嘿嘿地笑着,紧着把碗里的饭吃完,放下碗筷起了
身,一回头,却见巧姨从外面扭搭扭搭地走了进来。
「打老远就听见你们娘俩儿笑,吃个饭也那么高兴?」
巧姨进屋,抄个板凳坐下,盈盈地笑着。
「吃饭不高兴那还哭啊?」
大脚又问,「吃啦?」
「吃啦,就剩我们两个了,好凑合。」
扭头看见庆生还站在那里,「大丽叫你呢,说有事儿。」
庆生答应了一声儿,欢蹦乱跳地跑出了门。
大脚看着庆生的背影儿瞬间就消失了,气得直嘬牙花子:「嘿,真是儿大不
由娘了,媳妇儿一叫,比啥都管用!」
巧姨被大脚说得话逗起了一阵浪笑,掩了口花枝乱颤的模样儿。
大脚又扭脸瞪了巧姨一眼:「你这个当丈母娘的也新鲜,别人家都是拦着掩
着怕出事儿,你倒好,没事儿还往一块儿拽。」
「出事儿才好呢,就势就讹上你了,甩你都甩不了。」
巧姨笑着说。
「行,那你就等着吧,你这个姥姥我看快当上了。」
一说这个,巧姨却来了精神儿,拽着板凳儿凑近了大脚:「我告诉你吧,这
事儿啊得试,万一要是不好使呢,那不……」
话没说完,突然意识到犯了忌讳,恨不得抽上自己几个嘴巴,忙一脸讪笑,
尴尬着瞅着大脚。
大脚倒没觉得咋地,反正也知道巧姨这人,一向是有口无心的德行,却还是
绷了脸瞪着她:「撕了你那张臭嘴!这是当娘该说的话?」
巧姨讨好地笑着,和大脚凑得更近:「我可不是说富贵啊,富贵那是遭了事
儿,不一样。不过话说回来,我说的没错呢,咱家村里那二迷煳的闺女不就是这
样,过门儿一年不就离了。」
「你知道人家是为这事儿离的?」
大脚问,「不说是因为那男人不着调么?」
「且,骗鬼吧,也就你信那套磕儿。」
巧姨撇着个嘴,一脸的不屑,「是二迷煳闺女亲口跟我说的,说那男的天生
来的就不行,秧子货!」
「真得啊?」
大脚也听得新鲜,一脸惊奇的看着巧姨。
「可不么,真事儿!」
巧姨信誓旦旦地说,话头一转又说起了庆生,「我告诉你啊,可别问去。大
丽说了,庆生还行,是个小爷们儿。」
巧姨话头儿转得突然,大脚一时没缓过闷儿来,问:「啥?庆生啥行?」
巧姨掩了口「吃吃」
地笑,搡了大脚一把说:「你装什么傻啊,那事儿啊。」
大脚这才清楚她指的是啥,忙「啊」
了一声儿,羞臊地扯了巧姨去拧她的脸,「你个没羞没臊的玩意儿,这事儿
你也问得出口?不要个脸了你!」
巧姨「咯咯」
笑着躲闪,姐俩个立时在堂屋里嬉笑着扭做了一团,闹了半天,两个人终于
累了,喘着粗气重又坐下来,大脚还在笑骂着巧姨,「你个挨刀的,你真问啦?」
「问了啊,那咋了?当娘的不该关心一下?」
巧姨说得理直气壮。
「那大丽咋说的?」
大脚一脸的新鲜,好奇地问。
「开始还不好意思呢,反正就是说庆生挺能的,是个棒劳力呢。」
巧姨大言不惭地说。
其实庆生行不行,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可她万万万没想到,对面的大脚,知
道得竟不比她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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