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姑忙紧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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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阁是一个极为普通的阁楼,里面的用度甚至可以说是相当寒酸的。
两年前,金凌路经鍄京,突然忆想了这位曾经与自己有着一些特殊情份的女子,便四下打探她,想着凭她那个年纪,应该已嫁人生子,她想去拜访一下。
那天,她在城里细细一探,吃了一惊:慕倾城的确是配了人家,只是那位晋王心中另有意中人,又嫌人家毁了容貌,一直借故没有娶她入门。
金凌得闻这事后,当夜就潜进了镇南王府。
还记得那天夜色很暗,倾阁上点着灯,没有别的人侍在边,八月中秋节,镇南王府正厅那边那是赏星星赏月亮,一片热火朝天,虽然镇南王不在府里,一干妻妾还是把团圆节过的有滋有味,独独就冷清了这位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金凌身着男装,一进去就把云姑点倒,而后故意逗弄了倾城一番——
深更半夜,跑进一个男子,慕倾城起初是被吓到了,但很快她便认出了她,睁着一双微怯的美眸,满怀期待的问:
“你是女子?你是小凌子?你长的跟我有点像……我记得,我以前也是这个模样……而且,小凌子也喜欢这么逗我,她也爱穿男装……”
轻轻脆脆的声音那么分明的跳进金凌的耳里,带着微微的不确定,触动她心里的柔软——慕倾城原也是一个很聪慧的女子!
她们的情谊便从两年前开始重续。
金凌知道她过的很不如意,她的舅舅常年不在家,王府里妻妾又多,她总受到排挤。
金凌问她要不要离开这里,她摇头,温温婉婉的回答:不管如何,这里始终是她的家。何况舅舅对她不错。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哪天能把脸治好,可以风风光光的嫁给拓跋弘——
慕倾城喜欢拓跋弘,她的脸就为了拓跋弘而毁掉的,那一年,她十三岁——她的母亲,之所以会死,全是因为治她的毒。
女儿家的痴执无法用理来衡量,就如同自己可以为了一个儿时的梦,而穿越大沙漠,来到这里一样。每个人心头都有她的坚持。金凌想成全她这份心思,天南地北,她给她找药,现如今就只剩一味药尚没有找到——结果,她却在成亲前一天寻死。
若不是她找去及时,这个苦命的小丫头,早就丢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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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了披风,金凌接过碧柔手上的暖手炉,坐到花桌前,瞧着神色深深的云姑姑,没有说话,而是用一种强势的眼神示意她交代情况。
云姑姑扑通一下跪倒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深深叩了一个头。
“云姑姑,你这是什么意思?”
金凌淡淡的问,语气不惊不乍。
云姑姑伏在地上不说话,一时不知要从何说起,半天后,才直起腰背,轻声道:
“姑娘……云姑知道您不是我家小姐!”
她以无比确定的眼神直直的盯视着,眼底这个小女子,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拆穿而惊了颜色,闪闪发亮的眼神只微微一动,以显示了她心头的微微讶异。
倒是守在边上的碧柔和青子漪不自觉的变了脸色。
“碧柔,到外头守着去。没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
金凌安静的吩吋。
“是!”
碧柔立即匆匆走出房去,这举动,表示她承认自己并不是慕倾城。
云姑姑是慕倾城身边的人,服侍了慕倾城这么多年,金凌一早就知道,自己瞒不过她,既然拆穿了,哪还会再刻意的隐瞒下去,只是没料到这么快就被发觉。
“云姑姑好眼力!”
她眯眼赞了一声。
说话的声音,几乎和倾城的嗓音丝毫不差。
云姑姑惊叹这姑娘本事了得,差点就把她这个侍候小姐多年的贴身侍婢给瞒了过去,低声道:
“并非云姑眼力好,而是我家小姐,文质纤纤,断不会有姑娘这份心思——我家小姐一心恋慕着晋王,依着她的情,又如何可能给晋王如此晦气受?再加上,那天我给姑娘上妆,发现姑娘的眼睛在阳光底下,能透出一些浅紫色的光,虽然很淡,可终究是不一样的!”
是的,金凌的眼睛在阳光下可以折出紫光,那主要是得了其母亲的遗传,这些细微的异样,若不是身边人的贴心人,自不能观察入微。
“云姑姑心思如尘。就不知道云姑姑接下来想做什么?”
缓缓站起来,一双素手扶上姑姑的肩,将跪在地上的人儿扶起,这是慕倾城身边唯一倚赖的亲人,所以,她会给予她作为自己人最起码的尊重。
云姑姑常年居于人下,主子不受宠,连带着做奴才就没有好日子,今日,这个陌生姑娘却让她感受到了关切。
她心存感激,反过身捂住了那只素手,殷殷道:“云姑想知道姑娘为什么要冒充我家小姐,我家小姐现在在哪里?可安好!”
她没有问:你把我家小姐怎么样了?多年的生活经历告诉这这个冒名顶替的姑娘没有害人之心,相反,她怀的是满心侠气,一切作为,只为了替她家小姐出气。事实上,她的确给小姐长了脸。
“还没有死,但和死差不多。那天晚上,倾城妹妹自寻短见……若不是我心血来潮想见她,现在的她早成一缕芳魂。”
金凌实话实说,云姑姑顿时变了脸色,毕竟是主仆情深,她见状忙微笑的安抚道:
“没事。我自会想法子医好她!只要找全药材便可续命,既便是她的容貌我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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