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件事,我真是纳闷,他为什么要折磨你!”
他淡淡的陈述,说到生死问题,是如此的平静,最后一句,更是露着玄奇。
*
拓跋弘冷然一笑,不为所动:“你想挑剥离间?”
这是他的第一个反应。
平叔说:“宋先生就是来指点您功夫的那位师父。”
他的功夫,十二岁前,是平叔和容伯教的,十二岁以后,则遇上了一位很凶的怪人——一年难得见他一见,一出来就会打得他鼻青脸肿,一边打,一边让他让住他的招式,好好练。待下一次,他来验收成绩,若是他觉得了不满意,保定又是一顿打。
宋黎就是那位神出鬼没的怪人——
至五年前开始,这个怪人就很少再出现。
他说他已没有什么可以教他。
这个人与他而言,就如同是师父,可他从来不承认他这个徒弟。
如今想想,他虽然对他不错,但也必定厌恶他体内另一半血统,但折磨一说,何从说起?
自然又是九无擎在强辞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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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无擎点头:
“嗯,你若觉得我这是在挑剥离间也行!但你若能细细的思量思量这位宋国师最近的行径,你就该多留一个心眼。在你身边,只有他是去过九华的,这人知道我们的来历,也清楚凌儿的情况。他在凌儿身上用忘情汤,表面上似乎是为了你,可实际上呢——他在害你。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到现在为止,应该还不清楚凌儿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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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弘不觉眯起了眼:“她不是靖北王府的侍婢?”
“不是!”
一口否定给他心头猛的一击,但他却不敢深问,只挑着眉质问:
“凭什么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这人太过狡猾,擅于在心理上下手,击溃防线。
哪怕如今,他换了一张脸皮,温润之貌,依旧改变不了他的内心强悍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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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无擎淡一笑:“也是,现在我凭什么让你相信。嗯,那这样吧,给我几天时间,我会让你心服口服!”
***
九无擎回房时,看到金凌在呆呆失神,倚在栏前,窗外是移动的清幽之景。眼红红的,似乎刚哭过。脸孔有哀痛的神色。
“怎么了?”
他从背后将她搂住,在她耳边落下一个吻,感觉她身很冰凉。
金凌回过头,急急推开他,扣住他的脉搏,这一探,脸上仅有的一丝血色也被抽离,另一只手上抓着的了一团衣裳滑到了地上,一团刺眼的红黑色映入他眼底。
他的笑也微微敛起,那是昨夜里穿在他身边的那件单衣,上面沾着他突然惊起吐血时喷出来的血渍。
当时,地上满是血,他用这衣裳,将痕迹抹净,藏起,又向守在门外的碧柔要了一件单衣方睡下,这中间,她一直睡的沉。
现在居然被她找到了。
嗯,是自己太过大意。
“凌儿,不管结局如何,至少你找到我了是不是!我家凌儿已长大,名噪龙苍惊天下。已经很不错。”
他微笑着,神情是如此的温润谦谦。
“为什么……会这样?”
几天前把的脉分明不是这样。
这种脉相,竟似回光反照,那日她到的是由剧毒撑起的祥和之兆——
如今,剧毒的力量在渐渐消失,他没得救了!
他心疼的捧起她美丽的脸孔,用手指描着她的瘦下去的脸形,怀了身子,原该肥起来,可她终日奔波,反而瘦了:
“是宋黎干的!”
他轻轻的解释:“他给我吃过一些毒虫。凌儿,我,活不了几天了。”
他看着她的脸上浮现疼痛之色,低低的轻嘘一声,拍拍她的手背:
“对不起。我陪不了你和孩子了!
“我原以为我可以的,一定能守着你直到天荒地老。结果,我却要失信与你了。真的很对不起。
“还有,本不该让你怀上孩子的,可我终究自私的放肆了一回。我知道,你会替我生下它的是不是——
“其实,若是为你着想,这孩子,还真不能留,未婚先孕,太折损你的清誉。如果你不想要它的话,可以,趁早打下它……然后,另外寻一个衬心如意的男人嫁了……”
他被一股强力推开,金凌气的眼泪直流,捂着小腹,跺着脚道:“九无擎,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这口气,就像是在交代后事。
她咬牙恨叫:
“事到如今,你居然叫我另嫁?”
他不说话。
他怎舍得她另嫁,可是,他已心不从力,无力相陪到白发苍苍。如今,他唯一希望她可以嫁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可护她,纵容她,可为她撑起另一片天空,那么,他即便死了,也含笑九泉了。
“咚咚咚……”
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世子,小姐,小船已放下,我们可以乘小船绕到浏河中段,那边有我们一个据点,暂可容身。”
程一在门外禀着。
“嗯,知道了!我们这就过来!”
九无擎看到金凌咬着牙不答,扬声应了一句。
他找不到可以安慰她的话,想了想,还是压低声哄了起来:
“不许哭了。什么时候起,你这么爱哭鼻子了,都快是做娘亲的人了!熙哥哥想看你笑……”
他重新揽她入怀,吻掉她的泪,抚着她颤抖的身子。
她推开了他,飞奔到至门口,一边抹着泪,一边喝住要转身离去的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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