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面面相觑,一个个露出困惑的神色,是生疑的,更是惊怪的。
他们无法确定其中的真假,谁是谁非,谁能定论?
在他们眼里,梁王就是皇帝的左膀右臂,执掌着维护鍄京城的兵马,为何这样一个人物突然就倒向了九无擎?懒
该信吗?
这些将士当中,有些和梁王交好。
另外,梁王的名声在众个亲王当中,除却废太子拓跋曦,以及当今皇上,那是最最得民心的——废太子拓跋曦那是以士大夫间人口相传的才华而声躁百姓心中,因天盘之乱而名震天下;当今皇上则靠的是战功,以及这些年来刻意培养的仁义,收服人心。而这番的鍄京之乱,与百姓而言,那是九公子作乱,晋王平乱,行的稳,坐的正,也便得尽了臣子之心:真正弄清真相,没有几人。
梁王在这场动~乱中,并没有多大作为,但他平常时候积累着温雅待人的好名声,这番掌管军队,更是颇得军心。
所以,现在,突然传出梁王生叛一说,令他们倍感惊错。
不过,这种疑惑,只出现一小会儿功夫而已。
就在将士们将信将疑之即,也不知是谁挥舞着长刀,高和了一声:
“杀九无擎,斩拓跋臻,永固国邦,永宁天下!”
是人,都有从众心理,于是无数士卒跟着振臂而呼起来:虫
“杀九无擎,斩拓跋臻,永固国邦,永宁天下!”
山呼之声,一浪高过一浪,便有无数士卒冲了过去,奋不顾身,愿以自己之命轼杀贼寇,替帝王平乱寇,以力得头功。
*
拓跋臻立即瞪大了眼,下巴差点掉落,自己以身救主,最后竟落得一个成为叛徒的下场?
还有,宋黎怎么知道他在城头的时候,把人给换掉了?
那时,他身边带的可全是自己的心腹!
难道身边有奸细?
此时此刻,他想辩,却成了百口莫辩,只能瞠然的瞪着那疾奔而来人流……
*
拓跋轩惊呆在原地,看到身边的蜂拥而出,急的满头生汗,忙跪倒在拓跋弘跟前,直叫起来:“皇上,这……这一定是出误会了,皇上快想想法子……”
绳索已解的拓跋弘冷一笑,一拳当头痛击过来:
“毓王爷,你跪错人了。我可不是什么劳什子的鬼皇帝。”
拓跋轩一惊,身子往后一翻,前衣襟还是狠狠撕下了一块。
“你……你是何人?”
回答他的只是呼呼的掌声。
*
有人看到这异变,大叫起来:“皇上是假的!”
这话引来不少人顿足,脚下再度生了迟疑。
“皇上是被冒充的,那真的呢?”
“会不会还在对方手上?”
先头的时候,他们可并不知道皇上受制于九无擎。如今呢,他们更不能确定帝主到底是妥妥当当的在皇里待着,还是依旧陷在贼人手里?
*
高头大马之上,宋黎抱眯了一眼,似乎在思量其中的原因,然后,很及时的撂出一句话安抚了将士们不安的情绪:
“众将士不必有顾虑,他们搬出一个冒牌的,就表明皇上已经脱险。他们这是狗急跳墙,自露原形。狠狠的冲过去打吧!现在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
“是!”
“痛打落水狗!”
“杀……”
将士们高呼相和。
*
九无擎的面色凝重起来,宋黎居然知道拓跋臻调过包,那代表什么?
他心惊胆寒,嗖的瞄向脸色难看之极的拓跋臻,他的神情可以解读为:计划出了意外。
宋黎再次棋高一招将他将死。
这一次,他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痛击他们,连梁王也成了众矢的之的叛徒,再不可能护着他们安然退出。
瞧,已有不怕死的士卒往他们这边杀来,誓将他们就地斩杀。
他连忙厉喝:
“弓弩手准备,其余众人,迅速撤离。”
“是!”
“东罗,带上拓跋臻先走……”
拓跋臻不能有事,第一,只有他知道被调包的人如今藏于何处,第二,他是拓跋弘的人。
“是!”
*
那边冰冷的沉笑,如嗖嗖的鬼魅,再度袭来:
“怎么?九无擎,你不想要你的母亲了吗?你看,这是谁?呵,还真是还感谢你,让人调包,生怕她行动不便,拖累了你们,这么一来,反让老夫有机可趁。瞧啊,这可是你的生身母亲……”
九无擎策马来到拓跋曦身边,一把将这个又惊又疑的孩子拉到座骑上,吩咐程一将那冒名顶替的女人接收过去,正想回撤,却听到了这么一句,回头看时,但见宋黎手里当真抓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这人生怕他看不清楚,手狠狠揪着女人的长发,将那张低垂的脸孔拎起来摆正,好让他看个一目了然。
脸上全是伤,素衣上的扣子散开着,脖子上全是青青紫紫的淤痕,但锁骨上那颗美人痣,依旧隐约可见——隔的那么远,还能看到,自然是是宋黎故意令他看到的。
果然就是本该
安全送出鍄京城的母亲。
九无擎心头顿时耳陡然一窒,整个人僵住——他认得这颗美人痣。
拓跋曦看的已经呆了一好会儿,心头依约明白了一件事,九哥好像使了什么计策,结果呢,宋黎太了得,早在暗中识破,却故意没有道破,将计就计,反而摆了九哥一道。
“九哥……”
他转头,极度不安的低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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