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公直指着东边,大口的喘气,即便隔的远,也能感受到他整个人在发抖。
龙奕与金凌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看到那边林子上空,受到惊吓的鸟雀似越来越多,一只只盘旋在上空,似乎在惧怕什么,迟迟不敢落下去,只是一个劲儿在直叫,像在示警,又似在壮胆宣告:这里是它们的领地,却又不敢向强大的侵犯者发起进攻。
金凌估着那体型,再回想琉璃说的,应该是幻林里最凶悍的铁嘴巨隼。
这种隼,最喜欢进攻一些体型庞大的野猪,二三十只铁嘴隼围攻一头三四百斤的野猪,一刻钟时间,就能把它活活啄死,而后,它们会一起分享,饱餐一顿后,剩下一具尸骨,扬场而去。但,这样的攻击,一般只在它们的地盘上。出了领地,单独行动时,它们只能猎取一些小型动物。
难道,铁嘴巨隼在攻击三叔公吗?两人急急忙忙奔了过去。
那边,琉璃丢下小白狼,提着裙摆也跑了来。
正眼看清二叔公时,金凌浑身一震,反胃的差点作呕。
血!
满身血淋淋,雪白的眉毛,花白的胡子,银霜似的两鬓,尽被血浸梁成了艳红色,让人看着,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出事了!
三叔公出事了。
这是金凌的第一直觉。
果然,二叔公接下来道出来的话,证实了她猜测无误。
“死了……死了……子琝死了!”
二叔公悲不能语,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呜呜叫了一声,惊呆了所有人。
大叔公一把揪住他满是血水的衣襟,想吼,情知子渝这是悲愤过度,现下,绝不能凶,只好缓了一口气,压住惊乱的情绪,先安抚:
“子渝,别急,出什么事了?子琝怎么会死?怎么会?刚刚不是好好的吗?才一眨眼的功夫,你们
代嫁:我本倾城,皇位之争——蛇祸,
惹上什么了?是那群铁嘴隼吗?”
二叔公双眼赤红赤红的,举起沾着血水的手指向东方那群隼狂飞乱蹿的地方,却摇头:
“不是铁嘴隼。是乌鳞蟒。”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除了龙奕。
大叔公惊恐的瞪圆了厉目:
“它不是在日月潭么?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可能是它发现赤鳞蟒死了,然后它发飙了。这毒物,聪明的很,必认定是我们干的,所以,它埋伏在日潭后的湿地里,伺机而动,想与我们同归与尽。我们刚刚从那片湿地走过,它就扑了过来,一上来,就用身子绞住了子琝。
“我……我亲眼看到子琝被它缠在了身子里,越缠越紧,越盘越紧。
“我想救,被它的尾巴打飞了。我用剑砍伤了它,它把子琝重重甩了出去。桉树枝刺破了子琝的骨,全是血,你们看,这些血全是子琝的。
“我背着他跑回来。乌鳞蟒紧追过来,不紧不慢。我猜它一定是故意没有再度攻击我们。
“它最终的目的,可能想报复我们,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就刚刚,它再次袭击,似乎知道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不再对我们客气,将子琝卷了进去,活生生咬死了,一下子就吞进了半个身子,我救不到……我救不到……”
二叔捶顿足的哭着,老泪纵横,这表情骇坏了所有人,哭了一会儿,他忽记起了什么,急跳脚的再度嚷起来:
“对了对了,现在,它就在我们居住的湿地附近徘徊,随时随地准备过来与我们同归于尽……子伯,快取兵器,快取兵器,必须将它杀了,要不然,子琝就尸骨无存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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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凌惊呆,四肢俱凉:早上还笑盈盈说中午想吃她熬的鱼汤的三叔公,就这样被吞进蟒蛇肚子里了?
她一早就听琉璃说了,林子里长着两条巨蟒,皆生于在有盐份的日月潭中,双宿双栖,形影不离。只有在每年繁殖期,那雌蛇才会独自回到月潭,待生完蛋,再回日月潭。
而那些蛋,多半会成为其他动物的美餐。
这两个潭,潭底都有盐矿,潭水俱是咸的,因为它们的生活习异于其他蟒种,离不开有盐份的潭水,脱水几个时辰就会死掉,所以,它们活动的范围一般在只限这两个潭里。
这么多年以来,它们从不到只有淡水的日潭,也不会上陆地,除非在生蛋的时候,赤鳞蟒才会到爬上月潭边上的一处湿地。
平常,这对巨蟒从不主动攻击人,但在生蛋期,赤鳞蟒极度讨厌有人走近它的地盘。
那天,她与龙奕误闯月潭,无意间动惊了本就因为生不下蛋而焦躁的赤鳞蟒,它自潭底冒了起来,又饥又饿又难受,于是,毫不客气就攻击起人来。
前天琉璃犹在猜测:“赤鳞蟒死掉了,不知道那条钱鳞蟒会怎样?这一双巨蛇,平时爱在日月潭里嘻戏,我远远见过几回的,它们很‘恩爱’……”
现在看来,这双蛇,果然是有灵的,竟然知道报复。
大叔公面色大骇,几十年以来,他们四人一起出生入死了,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没想到,骁勇一世的三郎,竟然被蛇给吃了。
太婆婆连连摇头,尖叫起来:
“不可能!子琝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可能说没了就没了。我不信……”
竟疯了似的冲了出去。
三个老头大惊失色,一边吼一边追了过去。
二叔公追在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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