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可看着屋子里没有一个人敢站,甚至没有一个人敢抬眼,就只好跪在凉修烈脚边。我个没出息的,唉……
“你每天都吃这些东西?”他指着一地剩饭菜问。
“也不是每天都吃啦……”我赔笑道,因我这句话,凉修烈的表情缓和了些,大家也都舒了口气,我觉得面对上级领导的询问,我应该如实汇报,于是接着说:“有时不一定有剩饭,昨天我吃的是剩面条,前天是剩饺子皮,还有剩馒头夹咸菜、剩猪肉炖粉条,但里面没有猪肉~”
凉修烈刚刚缓和下来的表情骤然又冷厉起来,一屋子人闻风丧胆,脑袋更低了。见他这副表情,紫楼时不时送热饭菜给我的事,我就不提了罢。(你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原来如此。”凉修烈冷笑出声,半眯着眼,望着趴伏在地上的春燕儿,“你也是受人指使,不得已为之,就罚你把地上这一碗美食吃干净。”
“多谢将军大人!”春燕儿赶紧爬过去,用手抓着地上的饭菜往嘴里塞,因为本来就不多,所以三下五除二她就吃光了。
我探头看着,哟,这姑娘吃得还真干净。抱歉,我绝对不是那种心地善良的女主角,这些得罪我的人,我一定要一一报复过去,就算是借着凉修烈的手。
“吃完了?”凉修烈脸上浮现残忍的笑。
春燕儿四处看看,连饭粒都一一捡起来吃了,“奴婢吃完了。”
“饭你是吃完了……”凉修烈双眼危险地一眯,唇边那股坏笑散发着死亡的冥气,“碗呢?”
春燕儿先是不解,后来目光落到一地瓷片上,忽然脸色煞白,几乎晕倒,直扑在地上哭着求饶。
我反应过来之后也吓得咽了口口水,凉修烈这是叫她连碗都吃下去啊……这男人太狠了,如果一个不小心也这么对我……吓尿了,生日趴体还是好好帮他策划吧,他敢叫人家吃碗,就敢叫我吃墓碑。
“怎么不动手?”凉修烈随意点了个侍从,“你喂她。”
我捂住眼睛,不敢看下去。耳里尽是春燕惨厉的尖叫声,听得我一阵阵眩晕。忽然,有人扣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从眼前移开,我一睁眼,看见是凉修烈,就哭丧着脸说:“我不吃我不吃!”
他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拖着我出去,还吩咐一起来的侍从:“收拾东西搬到观赋殿偏殿去。传令,兰帛,杖二十。”
侍从见他要走,赶紧为他披上绒面披风。
我一路被他拖着去了观赋殿的偏殿,那里不但有炭盆,还有炕。我蹲在角落的炭盆边取暖,假装小白花。
他加了几块炭进去,转身见我蹲在角落,不知道是起了恻隐之心还是别的什么,走过来拉起我,看了我好一会儿,带着几分嫌弃几分冷傲地问:“冷不冷?”
“冷。”我下意识回答。
他拉起披风,居然不嫌我身上的破棉衣脏,伸手抱住我。我顿时觉得身体暖洋洋的,都快化了,一会儿后,手脚都暖和起来。
“不冷了?”他的声音依旧冷硬。
我应了一声,他马上就放开我,解下披风重重扔在我头上。我马上用披风裹住自己,咬了咬下唇,憋出一句:“那啥……凉将军,谢谢你。”
“不必,披风脏了,留着无用。”
擦!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像你这种对别人关怀一下还故意装坏人泼自己一盆脏水的人,真是有够讨厌的。
我不知道凉修烈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好,心里疑问着时,他命令我在这里好好计划生辰宴会的事,我嘴一撇,心想,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将军大人,你能不能跟他们说一声,无论我对生辰宴会的布置提出什么要求,他们都不能反驳,还要尽量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我得寸进尺道。
凉修烈沉默许久,最终说:“允了。”
我斗志满满,一捏拳头,到时候就看我的好了。
接下来这一个月,我忙得不可开交,酿葡萄酒、找各种食材,还要布置自助餐场地,只感觉时光飞逝,不知不觉这三十天就过去了。在这一个月里,兰帛挨了打似乎安静许多,没再为难我,只是遇见我时那股强烈的恨意,几乎要把我刺穿。
紫楼依旧帮着我,甚至在大雪天帮我找来了干柠檬,据说大苍没有人吃这玩意儿,野生的柠檬长得远,而且早就没有果子了,他是走了好几天的山路才从一个农户家里要来了被当成小孩玩具的干柠檬。有时,我会对自己的恨意产生些许怀疑,多次问过紫楼关于夏奏的事,他三缄其口,不知是害死夏奏心里有愧,还是夏奏之死另有蹊跷。
我多想找个理由原谅紫楼,可是,我怎么也找不到。
可是紫楼似乎不在意我是否原谅他,一如既往对我好,连凉修烈都看出来了,他没有干涉,只是忽然给紫楼派了好几个任务,让紫楼一出去就是好几天,刚回来不到一个时辰就又出去做任务了。
我力不从心的时候常常暗暗骂凉修烈,紫楼又不是要满级打副本,一直去做任务干嘛,能加经验值么!
然而凉修烈是得罪不起的,听说上次那个被惩罚把碗吃下去的春燕儿第二天就死了,一肚子的破瓷片,嘴里都是血。凉修烈太过可怕,我就算讨厌那些虐待我的人,也不至于要用如此手段。因此,在凉修烈的评价中,除了“神经病”一词外,我又加了一个“心理变态”。
眼看凉修烈的生辰就要到了,我那几坛子玫瑰葡萄酒也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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