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有希望结果又冒出个程咬金来挡道。
他受损的身心早在车里等候的时候就已经绷到极限,现在又连受打击,一时情绪激动这小白脸就胸口抽搐两下,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喂喂,你怎么了?”茶叶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托住,总算没让这书呆子摔地上去。
茶末也呆住了,扎着眼手足无措。
“这,这是怎么了?”
当事人都傻了,幸好围观群众都很清醒。
“送医院啊,愣着干什么。这小贵宁毛可怜咧。”
“哦,可怜滴。快点送医院去,万一有个好歹,可让人家父母怎么办哟。”
“快快快,赶紧开车去。”
群众出谋划策,情绪激奋。
那就送医院吧。
陈立阳虽然瘦可好歹也是个一米八的大小伙,茶叶要开车,只得茶末和李果果扶着。将人吭哧吭哧扶上车扔到后座,李果果坐了副驾驶,茶末只得坐后面,管着陈立阳。
茶叶一踩油门,车子冲上道路飞奔向医院。
群众们则望着车屁股站在原地对发生的情况进行深度探讨,热情一时不能消退。
在急诊室里吸了一会氧,陈立阳就缓过来了。其实他没什么多大的事,就是这一路赶得急以至于一整天都没吃饭,血糖太低导致晕厥。
医生又给他开了点葡萄糖就打法去点滴厅吊针。大厅里闹哄哄的,这几天突然降温老人孩子感冒的不少,夜里也又不少人来挂针。花八块钱买了张床位票,陈立阳就躺在最里面靠窗的那张病床上挂针。
茶末在医院门口的小卖部里买了点红糖,用医院里的热水泡了被糖茶端给他喝。
手握着这杯暖暖的糖茶,陈立阳眼眶又湿润起来。在淡绿色的墙壁衬托下,小脸白的就跟刷了一斤墙粉,可怜兮兮的。
生怕茶末会跑,他趁她递给自己糖茶的时候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紧紧抓着死活不松开。
对他这种举动茶叶很反感,这男人来路不明凭什么这样握着他姐姐的手,好像姐姐是他的人似的。
倒是李果果瞧出些味道,拉扯茶叶的衣服示意他们暂时回避一下。虽然她也好奇这小白脸和茶末的关系,可这男人真的看起来好可怜。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太令人遐想连连了。
茶叶不乐意,皱着眉看向茶末。
“姐?”
茶末看看他又看看陈立阳,最终叹口气。
“没事的,你和果果先去把帐结了吧。顺便买点清淡的粥来。”
茶叶听她这么说,脸上的表情越发不悦,倒是李果果兴高采烈连连点头。
“好咧,茶末姐你们慢慢聊,我和茶叶先出去一会。走啦,别当电灯泡。”
她连拉带拽把茶叶拽走。
特需病床区里人也不少,有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也有眼泪汪汪哭闹不止的奶娃儿,还有个体弱气虚的中年人和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再加上旁边陪床的家属,二十平方的屋子里有十几个人。
那两人就缩在角落里,好像和所有人隔绝开似的,一片沉默。
陈立阳几口就把糖茶喝完,两只手都按在茶末的手上。因为输液的关系,一只手还算温暖另一只则冷冰冰的。
“他们……还好吧?”最终是茶末打破了沉默,低声问道。
陈立阳抿了抿嘴,神情露出一丝落寞和委屈。
真不公平,每一个人关心的都是他们。就因为他是唯一没受伤的,所以就必须担负其一切,跑动跑西累死累活,到头来其他人问起来还是他们最要紧。没有人关心他是不是也受了伤,没有人关心他是不是也需要安慰。
要是能够换,他宁可当初受伤的是他。可这种心思他永远不能对别人说,会被当成无理取闹,是幼稚的表现。但他就是觉得不公平,明明是他找到了她,可她关心的却是别人。明明自己也这么脆弱,可在她眼里他还是第二位的。
“不会……很严重吧?”他不说话,茶末不免担忧起来。
陈立阳低低叹口气。
“都脱离危险期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暂时?”茶末有点不明白。
“恩,暂时。”陈立阳点点头,“如果我不能把你带回去见他们的话,可能又会有危险。”
“哎,怎么可能?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茶末低声抱怨。
“怎么没可能?这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怎么可你没关系?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们至于受这茬罪。”
“我哪里知道你们也在那儿,你们来干嘛?总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不来找你难道来度假?哪有枪林弹雨的度假。都是你,你惹上那种人,结果害得我们都遭殃。”
“什么话,我惹上谁了我?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就惹上了他老爸,我和那老头子都不认识,我哪里知道他干嘛要害我。你们也是,来凑什么热闹,好好在国内做你们的贵公子有什么不好?偏偏要来惹事。出了事还怨我,我还要怨你们呢。想当初,你们三个……那样……那样对我。你们还好意思怪我,真是恶人先告状。”说起来茶末也是一肚子怨气,前愁近怨一起算。
一听她说从前,陈立阳就脸色尴尬心虚不已。他不是董卿脸皮不够厚,也不是孟非心肠不够黑,这书呆子脸皮薄,挂不住。但他有一点比其他人强,就是认错态度特别好。
握着茶末的手,他立刻诚恳认错深刻道歉。
“对不起,以前都是我们的错,请你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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