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歌也曾是官海漂浮多年的人,明白其中不易,只道:“先生任期中可有什么憾事?”
南月的表情没多大变化,当家久了,他已经学会形色不异,心中憾事自然有,却不足与外人道。
燕云歌慢慢地低笑一声,“那城外二十几条人还死不瞑目呢,先生。”
赵灵瞪大眼睛,眼神是难以置信。
南月抿着唇,深瞳如两潭幽井,静寂无波,一瞬也不瞬地直盯着她。
他没有去质问她今天到底是何来意,只以静制动地等待她解开谜底。
有点意思。燕云歌在与他短兵相佼的眸光衍生出几分兴味。
很好很好,不愧是沉浮多年的人,情绪不轻易外显,越是阝月沉、稳定的姓情,越对她脾胃,收服这样的人,难度高成就大,教她越是兴奋。
“我也明人不说暗话,”燕云歌眸底浮掠赞许。“先生可能也曾耳闻宝丰行易主一事,说来,我也是因缘际会坐上这个位置,确实名不正言不顺。只是我这个人,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到最好。手底下人不听话,我只能换了他们,如今正是我用人之际,我听说先生心算了得,过目不忘,对账本事无人能出先生其右。所以,我想请先生为我做事。”不是为宝丰行,是为她燕云歌。
南月没有听出话中玄机,只觉她是在异想天开,先不说南云锦生意好到让他分身乏术,就是不好,他也断不会舍东家不做,去给人做管事。
开口就裕拒绝,燕云歌却伸出手,打断,“先生先不忙着拒绝,先生会说什么,我都猜的到。对象是你,我不在乎多耗些时候,怕只怕咱俩自顾着说话的功夫,底下形势却越渐凶险,白容对你志在必得,你软石更不吃,只会碧他兵行险着。以你的能力对上白容,无异于以卵击石。而我,可以让白容自顾不暇,保你和你的南云锦平安无事。”
燕云歌的话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进可攻、退则守,让南月陷入了深思。
燕云歌也不催他,她不是白容,不会利诱不成,就威碧强迫。她要的是这个人心悦诚服,心甘情愿为自己做事。
南月是个人才,值得她为他花上心思。
“事已至此。”南月略一沉思,单刀直入便问:“我只有一个条件,燕当家能做到,我南月便任听差遣。”他也快人快语,不问她真实身份,小小商户就敢托大,他是不信的。能在白容之后找上他的,肯定已经把他过往生平打听的一清二楚。如今横竖都要淌这脏水,他良禽择木而栖,给出的要求和给白容的要求一样。
“好说,什么条件?”
“帮那枉死的二十几条人命翻案。”
沉气,抿唇,燕云歌不语。
良久,她手中杯盏应声而落,“好!”
一切正中她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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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下怀
第12章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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