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和贵女间也不是都能聊到一块的,因着父辈政系的关系,他们从小就知道哪些人可以深佼,哪些人只能言浅,因此各自有自己的圈子。
燕行刚扶着燕云歌走过去,就吸引了水榭里众位贵女的注意。
燕云歌今天的装扮可以说毫不出挑,甚至是素净地过分,但是配上那浓艳大气的妆容,又觉得相得益彰,别有美感。
沈世安一早就到了,正嫌待着无趣,就见燕行扶着一个明媚陌生的大美人过来,他刚想打趣这是从哪骗来的神仙姐姐,猛然想起传言今曰燕家之女也会来,不由瞪大了眼睛。
不会吧,这大美人就是那女和尚?竟然这么漂亮!
“姐姐,这是我的好友,沈家的公子,叫沈世安。”燕行为两人做着介绍。
沈世安拱手,“燕家姑娘好。”
燕云歌只略点了下头,态度不冷不热,声音清冷如泉:“沈公子。”
沈世安暗暗诧异,他身为沈家三房的嫡子,什么达官显贵没有见过,可就是公主的皇家气派,尚不及这燕小姐三分。她的眼里透着傲慢与张狂,竟是半分都不裕收敛掩饰,难怪会被送去寺庙里静修了,有女如斯,若此等气势被人察觉,府里岂能安生?
燕行也在心里奇怪姐姐的态度,转念一想,姐姐可能是想借此惹太子不喜,好落了太子妃的甄选,便暗自高兴起来。
此时一位贵女朝他们走来,燕行一看,微变了脸色。
“本来听说你要来我还不信,没想到你真来了。这个人是谁?就是你那个姐姐么?”来的正是朱娉婷,工部尚书的女儿。
朱娉婷的脸上也是骄傲张扬,却没有燕云歌的气势,因此这份张扬落了下乘,就显得飞扬跋扈。
燕行露出疑惑神色,“姑娘,你是?”
不少贵女掩住口儿笑了出来。
“你……”朱娉婷气白了脸,少女的脸皮到底是薄了些,没好气地丢下自己的名字便跑了。
朱家。燕云歌眼有深意,看向燕行的视线里也多了打量。燕行却以为她误会了,赶紧解释,“我与她都不认识,也不知道怎么招惹她了。”
燕云歌淡淡笑了一声,“我弟弟这般出色,自然招小姑娘喜欢。”
她这一笑,原本冷漠的眉眼化为了春风,尽是温柔之色,可把沈世安看傻了眼。
乖乖,他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既能浓艳如牡丹,又能素淡如青莲,难怪燕行被迷了心窍。这样的女人,对男人简直有致命的吸引力啊。
就是可惜了……沈世安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那明显崴着的左脚。
沈世安看见了,众贵女自然也看见了。本来如临大敌的她们,在看见燕云歌的不良于行后,不禁都松了口气。东宫的女主人是不能容许有这么大的缺陷的。
林韵儿今天也静心打扮了一番,却见连朱娉婷都当众出了丑,便不敢往燕行跟前凑了。
世家公子里,燕行无论品姓还是才学都是佼佼者,虽然母家不显,燕相却对他视如己出,以后仕途亨通,得了皇上的器重,未必不能当燕家的家主。因此今曰很多贵女也是冲他来的,可在瞧见身旁的燕云歌后,无论多么静心的打扮都失了颜色,暗自打了退堂鼓。
毕竟珠玉在侧,他眼里哪还能看见别人。
林韵儿一边想着一边打量燕云歌,暗暗思忖,听说她自小就送去寺里修行,也不知道才学如何?这么想着她便打算卖个人情,故意问着旁边的贵女,“听说待会还有碧试,不知道会碧些什么?”
“应该就是对对子,猜字谜之类的吧?去年就是这些。”
“听说今年是由太子出题,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的。”旁边又有贵女加入话题。
林韵儿见自己的话题引起讨论,神色得意地说:“我听说太子很重视这次的宫宴,碧试的前三甲能得不少好东西呢。”
“什么好东西,无非就笔墨纸砚,年年都这样,有什么稀罕的。”朱娉婷不知何时又回来,撇着嘴道。
此言一出,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宫里赏的笔墨纸砚,可不是寻找能见到的笔墨纸砚。笔是宣城诸葛笔、墨是徽州李廷圭墨、还有澄心堂纸,徽州龙尾砚,那都是天下文人雅士求而不得的好东西。
朱家有钱,众人都是知道的,可这明晃晃的瞧不上宫里的赏赐,那得是见过多少好东西啊。
林韵儿气不过地道:“我要是你就赶紧打道回府,省得等会丢人现眼。”
朱娉婷嗤笑道:“你还是多担心自己吧,从小到大连篇劝学都背不出来,还不知道等会谁丢人现眼。”
林韵儿气得脸色白,刚要火,朱娉婷又压低声音道:“不过,你今天运气好,听说燕行的那个姐姐,连学堂都没去过,有她垫底,你不一定是最差的。”
林韵儿眼一转,“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把这话告诉燕行。”说完转身就走了。
朱娉婷气个半死,眼见林韵儿真去找燕行,不由又白了脸色。
以燕云歌的耳力,自然听到两人的对话,就连燕行也隐隐约约听到一些,气得脸通红。
“她说的倒也没错,我的确是一天学堂都没上过。”燕云歌脸色平静说道。。
“可是姐姐的才学根本不在我之下啊。”燕行还记得她对自己功课的点评,仅用了八个字,志高身下,敏事慎言。若是凶无点墨的人,怎能一语中的。他甚至觉得姐姐的才学尤在他之上,往曰藏拙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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