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拂、晚霞缭绕,落日的余晖穿透树桠花枝,洒下满地清凉的碎影。
回到家,沈妍倒在椅子上,边喝茶边沉思,不时轻声长叹。汪仪凤进来,询问她去金州衙门的情况,听她转述了苏师爷的话,才放心了。
“娘,审过平海了吗?他招了什么?”
汪仪凤点点头,说:“杨氏留下他,就是为偷房契和地契,拿到房契,天一黑就托守门婆子送出去,杨氏就带人来收房子,把我们赶出去。如何设计陷害他不知道,他只说王氏找他父母密议过几次,不知道说了什么。”
沈妍咬牙切齿,“太恶毒了,为了财产,竟然把亲妹妹、亲外甥推上死路。”
“金钱名利很容易让人变成魔鬼,有几个人能禁得住话惑?”汪仪凤哀声长叹,想起沈承荣的所作所为,就没有绝情邪恶更令她心惊胆颤了。
“杨氏要是知道平海没偷到房契地契,反而被我们抓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也不知道和轩哥儿怎么样了,我真担心黄秀才会对他们下毒手。”
汪仪凤轻轻把沈妍揽在怀里,说宽心的话,柔声安慰。京城寻夫,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女儿好象在一夜之间长大了,为她分担了太多。她们母女之间除了血脉亲情,更有苦楚相知、患难与共的情意比金坚、比海深。
“妍儿,别担心了,我让管事带银钱到满城县监牢打探,很快就有消息了。”
沈妍想了想,说:“娘,我有个主意……”
汪仪凤听了女儿的话,点了点头,母女又商量了一些细节,就各自去准备了。
夜色浓透,一个黑影轻手轻脚溜到平家宅院的外墙,学几声猫叫,墙内很快也传出猫叫声。安静了片刻,墙外的人敲了敲墙,墙内就丢出一包东西。黑影拣起东西,一路小跑来到街口,街口有三个人,黑影把东西交给了他们。
杨氏借着昏暗的灯光打开那包东西,看到里面有几张又黄又旧的萱纸,纸上写满字。她不认识字,但她看到暗红色的大印,便相信这是房契和地契了。
平二舅皱了皱眉,“把房契地契拿给我看看,我总觉得你这样办事不地道。”
“我怎么不地道了?”杨氏冷哼一声,把房契地契揣进口袋,“王氏说把你妹妹嫁给黄秀才,你妹妹的财产两家对半分,你信她的话吗?哼!这些年吃她的暗亏还少吗?我把房契地契拿到手,财产怎么分,我说了算。”
“大嫂的娘家虽说在县里,却有钱有势,主意是她出的,人也是她找的,你这样做不是得罪她吗?我做药材生意还倚仗大哥呢,不能把路堵死。”
杨氏不会把吃进嘴的肥吐出来,她推了平二舅一把,说:“你先回去,我带平山和美妞去占宅子,到时候他们问起来,你就说不知道,把事往我身上推。”
平二舅一向很惧内,不敢强烈反驳杨氏的决定,又怕得罪平大夫和王氏,很为难。他想倚仗大哥做生意,不想把路堵死,却对亲妹妹和亲处甥被关在大牢不闻不问。他似乎已经忘记平家之所以有今天的福气,都是妹妹的功劳。
“美妞、平山,我们去收房子。”
平山拿了把铁锨,美妞握着木棍,跟在杨氏身后,向宅院杀去。可惜,他们出师未捷,刚进到二门,几盆冷水浇来,他们一发昏,就被按住绑上了。
“姑娘让把他们关进花园的角房。”
杨氏甩着湿漉漉的头发破口大骂,又蹦又跳,拼命挣扎,想挣脱绳索。
“你们这些狗奴才,快放开我,这座宅子是我的,我有房契。”
唐嫂轻蔑冷笑,“二舅,你还是消停消停吧!平海早让我们抓住了,你那包东西是我丢出去的,房契是用手纸刚做了,你没闻到臭味吗?”
“你……”杨氏明白着了道,气急败坏,刚要怒骂,嘴就被堵上了。
花园的角房里灯火通明,平海倒在柴草上,睡得跟死猪一样。杨氏、美妞和平山被押进来,推倒在柴草上。看到平海睡得正香,杨氏喉咙呜噜,全身扭动挣扎。美妞和平山毕竟年纪小,知道事败,都垂头耷脑,大气也不敢出。
杨氏手脚被绑,嘴也被塞住了,看到沈妍进来,她又气又急,肥重的身体上扭下蹿。沈妍没说话,只拿出一盒银针冲她晃了晃,杨氏马上就老实了。
上次那银针扎进了她的手三里,她找了几位大夫都取不出来。最后找一个懂针灸的神婆,足足花了十两银子,才帮她取出来。这盒子里的银针足有几百,要是都扎到她身上,那要花多少银子、受多少罪呀?
沈妍冷哼一声,眼底眉稍都透出寒气,“二舅,我家和少爷为什么会被关进大牢,你很清楚吧?我也知道这是你、王氏和黄秀才设下的毒计,你们也太歹毒了,你最好老实交待,少受一些罪。”
说完,沈妍扯掉杨氏嘴里的破布,又让婆子给她松绑。杨氏长出一口气,就破口大骂,沈妍用一银针扎进她后脑的哑门,她顿时发不出声音了。沈妍怕杨氏乱动,又用银针刺入她身上十几处大,她吓得连牙齿都在颤抖。
“秋霜、雪梨,从二舅身上找出痒、哭、笑,练针法。”
雪梨胆小,忙说:“姑娘,奴婢头昏,怕扎错了。”
“扎错不要紧,反正也扎不死人。”秋霜跃跃欲试,“姑娘,能淬辣椒水吗?”
“先找位、练针法,要是二舅一直不想说他们的计划,再往针上淬辣椒水也不晚。”沈妍森森冷笑,示意秋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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