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哪里来的贵客?”
“郑县令的夫人,大舅,表少爷和两位表小姐,正在正院的花厅吃饭呢。”
“我去把他们赶走。”平慕轩变了脸,撒腿就往正院跑,被沈妍扯住了衣襟。
“你现在跟他翻脸,反而会落人口舌,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不理会他们,才是你的风度。你是读书人,跟一帮妇女斗气,人家会笑话你的。”
“什么风度?你的腿没被打折,你不疼。”平慕轩本是有心眼的人,去年被诬陷,又险些丧命,他跟郑县令、黄秀才、王氏等人结下的仇比山高、比海深。
“他们以前打折你一条腿,你现在能打折他们两条腿吗?要是不能,就必须忍耐。”沈妍目光清亮,在夏日的阳光下,好似冰花冷艳灿烂。
平慕轩看着沈妍的眼睛,重重点头,“你跟娘。”
沈妍先让丫头去给平氏回了话,她回到自己的院子,梳洗收拾完毕,才带上桂花糕去见平氏。她也很反感王氏母子,只是她想见见郑县令这位夫人。
“一看姑母您就面善,是有福气的人,松阳郡主亲自来见您,真羡煞人了。”
这个声音听上去很陌生,满含恭维讨好,想必就是郑知县那位夫人了。她是妻,平芙是第十八房小妾,她居然按平芙的辈份管平氏叫姑母,真是惊煞人了。
这个世界太疯狂,老鼠给猫当伴娘,沈妍想起这句话,促侠一笑。老鼠给猫当伴娘是要钱不要命,他们是巴结权贵不要脸,别说,还真有一拼。
沈妍穿过花厅的过道,想进去,又停住了脚,冲准备给她打帘子的丫头摇了摇头。狗嘴吐不出象牙,但她仍希望郑夫人和王氏母女不一样,至少象个官夫人。
“姑母呀!咱们是一家人了,可有句话我真不好开口。”
“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你尽管说吧!”
“我要说的是轩少爷的亲事,他是皇亲国戚、名门公子,要是让人知道他有一个逃荒卖身的童养媳,会让人笑话,郡主肯定也要责怪。童养媳也没什么,可她的身份实在是太低贱,还不如小门小户的正经女儿,说起来还是小家碧玉。”
平氏叹气说:“妍儿确实没有拿得出手的身份,可她是个乖巧、懂事、听话的孩子,就象女儿一样贴心,断缘大师也说她福泽沈厚、旺夫益亲。”
“一听姑母您这话,就知道你是良善人,别说是逃荒卖身的人,就是随便拣来的野狗野猫,您赏它口吃食,它还冲您摇尾乞怜呢。”
“姑母,我一直认为你和轩哥儿都被人蒙骗了。”平安气愤且无奈的声音传来,“断缘大师是何许人?京城多少达官贵人想请他推卦算命,他都不赏脸,他会给一个逃荒要饭的丫头算命?依我看,那天你们遇到的断缘大师是假的。姓沈的丫头诡计多端,肯定是她买通的人,合伙来欺骗你的。轩哥儿努力读书才考中童生,姑母有福气才得松阳郡主青眼,说姓沈的丫头旺夫益亲,轩哥儿不也……”
“轩哥儿不也被人陷害,差点把命丢在满城县大牢吗?好在折了一条腿,保住命。”沈妍甩起帘子进来,冷眼扫过平安等人,“大表少爷是想说这件事吗?我确实不够旺夫,要不怎么能让害他的人得逞呢?好在苍天有眼。”
“小贱人,你是什么身份?这轮到你说话了吗?”平芙咬牙切齿怒骂,连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都随着身体颤抖,她觉得骂不解气,又抓起一杯热茶向沈妍泼去。
伺候在平氏身边的大丫头手疾眼快,用团扇挡开茶杯,热水溅得到处都是。
王氏忙扶平芙坐下,轻声劝慰,瞟向沈妍的目光好象尖刀一般。平安用杀人的眼神瞪着沈妍,平蓉则高声怒骂,好象沈妍是他们一家几辈子的仇人一样。
平氏也知道王氏母子欺人太甚,叹了口气,使眼色示意沈妍先出去。郑夫人撇起嘴角扫了沈妍一眼,安慰平芙几句,又陪上一张笑脸讨好平氏。
沈妍恨得心疼,暗暗咬牙强迫自己忍耐,若不是松阳郡主要来,她怕这时候横生事端会给平氏母子惹来麻烦,她早就掀桌子了。
她没理会平氏,转身就往外走,刚到外厅门口,就与迎面走来的平慕轩撞了满怀。平慕轩脸色发青,看到沈妍满脸气愤出来,他的脸都气得扭曲了。
“真是身份低贱的人,一点礼数都不懂,进来出去连声招呼都不打,也就是姑母您能包容她。”郑夫人见平氏脸色不好,忙拉着她的手,忙笑说:“姑母,不如您就把那份收童养媳的文书毁了,凭她一家逃荒来的,还敢告您不成?你就看蓉儿多乖巧懂事,她可是您的亲侄女,您看着长大的女孩多放心呢。安少爷将来肯定会中状元,蓉儿也是大家小姐,不如您就给轩哥儿订下蓉儿,多般配。”
这郑夫人原是武烈侯府的二等丫头,因相貌平平,没被主子收房,配给了当时还是奴才的郑知县。这几年,郑知县升官发财了,她也成了官夫人,总是刻意遮掩自己的出身,好象说别人身份低,就能抬高她自己一样。
她也知道王举人想让平蓉给平慕轩做妾,但她不支持,她希望平蓉做妻,这也是郑县令的想法。自得知平慕轩的真实身份,郑县令就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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