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姑娘。”白芷一脸谨慎离开。
“黄芪,你今天和白芷制服姨娘时,觉察到什么没有?”
“奴婢就觉得姨娘眼神呆呆的,骂谁打谁本就不看人,力气特别大。”
沈妍咬牙冷哼,低声说:“你发现的这些暂时跟谁也不要说。”
海嬷嬷出来,冲花姨娘和香姨娘招了招手,让她们进去请安,对沈妍却视而不见。沈妍也不在意,坐到花亭里等候,正好可以歇口气,好好寻思一下。
昨天,她一进侯府,就给海氏送上了厚礼,给海嬷嬷封了一个大红包。是希望她们看在银子和厚礼的份儿上,给她留出喘息的时间,先把武烈侯府的情况清楚再说。平氏这一闹腾,直接把矛盾激化了,她的厚礼白送、银子也白花了。
平氏的举止言辞已经犯了大忌,到哪里都讲不出道理来。随便抓她一句,想处死她,都有足够的理由。海氏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会速战逗决,很快就要对平氏动手。沈妍现在只能求老天多给一点时间,能拖到白芷回来,或许就有转机。
徐慕绣和海婷婷从房里出来,海婷婷看到沈妍,横眉立目,想过来找事,被徐慕绣劝走了。海婷婷很不愤,冲沈妍恶言恶语骂了几句,才跟徐慕绣悻悻离开。
印花珠帘哗啦啦掀起,成群结队的气势汹汹的丫头婆子拥簇着满脸愤慨的海氏走出来。花姨娘和香姨娘跟在后面,窃窃私语,满脸幸灾乐祸。
“你们几个去青莲院,把平氏绑起来,带到善堂。”
大户人家所谓的善堂并不是行善积德的地方,而是处死奴仆或妾室的地方。
沈妍大吃一惊,赶紧快跑几步,挡住海氏等人的去路,跪在海氏脚下,哀求说:“求开恩,平姨娘只是一时糊涂,她断不敢……”
“糊涂?哼哼!她怎么在袭爵的事上不糊涂?我看她清楚得很。她想压我一头,让我看她的脸色,我认了。侯爷身体康健,她就怂恿四少爷夺爵,这是大不敬、大不孝。不惩罚她,一旦传出去,人家会笑话武烈侯府没规矩,不尊礼教。”
“求求饶了平姨娘,她……”沈妍抓住海氏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急得真掉泪。任她两世阅历、伶牙利齿,也讲不出替平氏脱罪的大道理。
平氏那些话句句诛心,随便揪住一句,就能给她安一个败坏礼教规矩的罪名,哪一句都能要她的命。只要把平氏拖进善堂,一顿板子打下去,她必死无疑。
徐慕轩不在家,武烈侯府人很多,可沈妍并不熟悉,除了向海氏求情,她不知道还能向谁求助。白芷刚出去不久,也不知道能不能搬来救兵,现在她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可看海氏的样子,恨不得一下子把平氏除掉,解决这个心腹大患。
“我原看你是个懂事,没想到这么不知规矩,把她一块带到善堂。”
两个使婆子抓起沈妍,反剪她的胳膊,就把她牢牢按住了。黄芪想和婆子动手,解救沈妍,被她使眼色制止了,又有两个婆子把黄芪也控制了。
沈妍和她的丫头都跟老程学过功夫,其中白芷的功夫最好,黄芪也不错。若两人联手,对付海氏身边的丫头婆子不成问题,可她们能打得过武烈侯府的院丁侍卫吗?若今天她们动手反抗,只会惹来更多麻烦,平氏就更没有活命的机会。
婆子抬来一顶敞轿,请海氏上轿,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善堂。海婷婷看到沈妍被押,想过来打沈妍几下出气,被徐慕绣阻止,拉她回了绣房。
“哟!二这是干什么去?好大的阵仗。”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妇人带着两个小丫头迎面走来,几人给海氏行了礼,妇人满脸含笑询问。
徐瑞坤在武烈侯府这一辈排行第二,海氏就是理所当然的二。她房里的下人或与她亲近的人称呼她时总把“二”隐去,想来也是别有用意。
“哎哟!是田嫂呀!可难得碰上你,前几天还想找你说话呢。”海氏赶紧下轿,笑着说:“我去青莲院处理一些杂事,田嫂子这么干什么去?”
“奴婢要说讨了个巧宗,去给二通风报信,想跟二讨些赏银,二信吗?”田嫂子跟海氏说话,冷静的目光有意无意扫向沈妍。
沈妍无奈的眼神落到田嫂身上,这田嫂身穿青蓝色印花半袖比甲,头上钗环简单,看打扮象个下人,却有十足的气势,显然是侯府的管家娘子。武烈侯府最不缺有手段、有势力的人,可沈妍却感觉自己比苦海中一叶孤舟还孤力无助。
“当然信,我就知道嫂子最疼我。”海氏很亲昵地搀着田嫂的胳膊,那神态不象主仆,倒象密友姐妹,“嫂子快告诉我是什么好事,我给嫂子封个大红包。”
田嫂看了沈妍一眼,笑了笑,说:“慧宁公主刚派人送来几十株牡丹,听说是花朝国使臣带来的,连黑色和绿色的珍品都有,开得那叫一个鲜艳。正好兰园的香雪兰也开了,老太太让人把牡丹移进兰园旁边的园子,就带人去赏花了。
慧宁公主派来送花的嬷嬷都是伺候过先太后的人,老太太要跟她们说话,拦着说什么也不让人家走,非要留了午饭,这不让奴婢去请二太太呢。”
现任武烈侯也排行第二,徐老太太房里的人或长房的人都称松阳郡主为二太太。松阳郡主更喜欢“郡主”这个称谓,所以二房上下都称她为郡主。
看海氏对田嫂的恭敬,听田嫂说话的语气,沈妍猜测田嫂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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