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祖母昨天刚让人把她从庄子里接回来,人都迟钝了。”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到庄子去了?”
“今年正月里,魏家来提亲,祖母想让他跟魏家表哥订亲,她不同意,大闹了一场,就病了,祖母就让人把她送到庄子里养病了。再过些日子,父亲就带母亲和诏哥儿回京了,祖母就让人把她接回来,说要好好管教。”
魏家无爵,也没实力,子侄辈更没有学识出色之人,在权贵云集的京城,本提不起来。靠项家举荐照拂,魏家才有人得了一官半职,勉强在京城立足。
项怀安生母早逝,继母项二太太是魏家的庶出女,魏姨娘的亲姑母。项云谦所说的表哥是魏姨娘的亲侄子,文不文,武不武,项二太太竟然要把项云环许给这样的人。魏家是拣了大便宜,可项云环也是心高气傲的人,能同意才怪。
沈妍瞪眼冷哼,“肯定是魏姨娘搞的鬼,她倚仗有你这个儿子,竟出幺蛾子。”
“别提我,与我无关,跟女人说话真麻烦,我走了。”项云谦冲他的手下弹了弹手,又跟沈妍唠叨了一遍银子的事,两人才离开。
项云谦带来的吃食不错,沈妍吃得很尽兴,可她的日子不能这么过。若是不吃徐家这口饭,她又何必呆在武烈侯府受闲气、受拘束?还不如搬出去住,乐得逍遥自在。想起这些事,沈妍就头疼不已,她确实想不出两全之策。
“姑娘,玉扇来传话,说姨娘醒了,让您过去呢。”
沈妍点点头,“挑几样吃食给姨娘,再带上一些点心给玉扇和珠扇。”
黄芪应声,挑了几样吃食装好,就陪沈妍去了平姨娘的院子。
平氏靠坐在床头,正唉声叹气,看到沈妍进来,她忙拉住沈妍,问:“不是说要在客栈住上几天吗?怎么突然就进府了?咱们匆忙进府没失礼吧?可千万不要影响了轩哥儿,玉扇和珠扇跟没嘴的葫芦似的,我问什么她们都不说。”
沈妍皱眉苦笑,平氏竟然问匆忙进府有没有失礼,又怕影响了徐慕轩,可见她现在又恢复如常了。从住进客栈第一晚到今天之前,她毫无意识,记忆也处于断层中。玉扇和珠扇能说什么?这些天,她们都被平氏折腾得脱了一层皮了。
“娘,咱们进府快十天了,这些日子你一直昏昏沉沉,可能也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了。”沈妍不想对平氏隐瞒这些天的事,可此时不能说得太清楚。
“那我……我是不是得了病?”
“您确实是病了,现在已经好起来了。”
平氏满脸愁苦担忧,忙问:“我没招人嫌吧?没人因为我打骂轩哥儿吧?”
沈妍心底一酸,强忍住泪水,吸了口气,说:“没事了,我们现在不都好好的吗?轩哥儿去太学了,下午才能回来,到时候让他过来陪您说话。”
“好,我收拾一下,去给、郡主和老太太请安。”
“娘,先不用去,您病刚好,她们都免了您请安了。”
这些天,沈妍以照顾平氏、无瑕分身,又怕过了邪气和病气给别人为由,每天派丫头到海氏、松阳郡主和徐老太太房里说一声,代她请安。
海氏恨她入骨又怵她,松阳郡主对她更是百般厌恨,估计徐老太太也没想起过她。三个人谁也挑饬她请安的事,她正好不去,也难得轻松。
平氏长叹一声,说:“我的病也好了,再歇一天,明天就去请安站规矩。”
丫头伺候平氏洗漱更衣,沈妍想给平氏泡杯养胃茶,发现壶里本没有热水。
她知道是侯府的下人刁难她们,连热水都卡了,心里很不舒服。她打发小丫头去要热水,过了好一会儿,小丫头空手回来,听说还被打了几下。她憋了一肚子气,越想越不是滋味,心里有一股压制不住的怒气迅速游走全身。
如果不是来京城,平氏怎么会被人算计?她怎么会受这种气?一万两千两银子相当于她前世的一千多万,只换了平氏一条命,价码如此之高,也没有人领她们的情。若是用这笔银子在京城过日子,肯定比现在要舒服安逸得多。
现在,她们在侯府想用一点热水、吃口热饭都成了奢望,而在别人看来,这还是高抬她们。这日子过得太憋屈了,再这样下去,她真担心会把自己憋疯。
“妍儿,你过来,我有话问你。”平氏满脸忧郁。
“什么事?娘。”
平氏拉住沈妍的手,怯怯地问:“咱们是不是讨人嫌了?我听丫头说连泡茶的热水都没有,我想吃一碗虾皮紫菜粥,她们也不敢去要。”
“玉扇,你去大厨房,说姨娘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今天刚醒了,想吃一碗虾皮紫菜粥,让她们做好了送过来,再要一壶热水。”
玉扇知道会白跑一趟,说不定还会被打骂,嚅嗫半天,才说:“是,姑娘。”
“娘,你先歇一会儿,我房里还有热水,我让人去拿。”
平氏叹了口气,坐到床边,满脸怯懦忧虑。她是绵软之人,不聪明,但也不是实打实的傻子,就看这无食无水的情况,她也知道她们的日子很不好过。
白芷从沈妍房里拿来仅存的热水,给平氏沏了茶,又用热水泡了两块点心给她吃。平氏这些天昏迷不醒,就靠喂些流食支撑,现在早就饿了,可她吃不下。
沈妍坐在雕栏上,往地上洒点心的渣沫,逗飞鸟抢食。她表面悠闲,心中却思绪万千,饭菜和开水只是小事,如果她忍下去,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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