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让北溟帝都轰动的水啸,在满街的谩骂与雪花般飞散的消息中与水震随着河氏的马车赶往苍狼。
水啸很憋屈,她很不幸的又被凤留行“挟持”了。
说动老爷子去苍狼河氏做客,那简直是易如反掌,不需舌吐莲花,不需眼泪汪汪,她只扑闪着大眼睛说句“好想去看看姑姑”就成功的让老爷子心甘情愿的带着她去散心。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正当兴致勃勃的准备登车时,凤留行光明大的就将原本是要与老爷子呆一起的她给抢了。
河氏去水宅时只有三辆马车,后面又新添四辆,都是四马拉车,第一辆是河洛图,第二辆是凤留行,第三第四辆分别装着兽兽狮虎和那只雪鹰蛋,第五辆是河炯、老爷子共乘,第六第七辆是给轮值的护卫和驾车人临时歇憩。
水啸被凤留行捉着坐第二辆车内,马车很宽,前后二方的坐垫即可当床躺又可当板子坐,左右一方是壁一方是车门,近壁面的一方有一方小茶几,凤留行将水啸搂在怀中坐在朝后方的一面坐垫上,三从与另一位叫阿六的人坐在另一边。
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街道与车马人流,水啸悲愤的直想哭,从北溟到苍狼路途遥远,她竟要天天跟一个气息冷得像地狱使者、体温高得像火炉的人在一起,冰火二重天,这让她怎么活?
想到往后她要跟仅只见过二次面,却不知为何偏要时时捉住她不放的人相处n久,她就忍不住后颈脖子“嗖嗖”的冒冷风。
凤留行恍若不知,只握着水啸的手,微蹩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有道是既来之则安之,在悲愤抑闷良久后,水啸终于屈服在情势之下,勇敢的接受那坑爹的事实,怀揣着不安,老老实实的呆着。
“是你做的?”沉闷中,她问出的心底想问的疑惑,与其说是问,其实不如说是确定一下。
“有一种药粉,洒在身上后沾水可遮去朱砂印痕一月。”凤留行自然懂是指哪件事,很大方的承认,用的仍是传音。
够狠。
嘴角狠狠的一抽,水啸心底再次寒气四逸,背皮一凛,汗毛都竖起来了。
为安全起见,她也决定将自己当木偶人,别人不问什么,她坚决不说话,没事就凝神聚气,修习《重生决》。
日移如箭,转眼至夜。
夜晚降临,当喧哗殒尽时,时至近子夜时分后,万家灯火皆熄时,在北溟帝都的一个角落里,一处小院子中的某一间屋子里还亮着灯光。
夜很沉,分不清院子是哪一个方位,其亮着的光芒也很微弱,而屋子则是一间很小的厅,近十余人围桌而坐,人人都是宽大的黑衣,头戴斗蓬,看不清面容与身形。
小屋子有光无人声,每个人面前都摆着纸砚笔墨,中间一个大火盆,每一隔会便有人持笔在纸上书写,随即将纸张示人,之后便投入火盆中焚化。
纸焦的味道,与丝丝缕缕爆怒、惊恐的气息弥漫一屋,直至过了约半个时辰后,小屋的灯熄灭,带着斗蓬的人分四方散开,出屋后没入夜色中。
这事发生的神不知鬼不觉,之后天亮,又开始日与夜的轮回。
在北溟帝都中的人皆入梦时,河氏世家的马车却并未停歇,一路乘夜而行,孜孜不倦的赶路。
在日子的轮回中,水啸也终于清了河氏的行停规律,都是二天一夜歇一次,中间每次早中晚分别有二刻钟喂马,也方便人解决吃喝拉撒;每隔四天换一次马,每次都是在小镇或比较大的村落里,每一处换马点有人接应。
在井然有序的行程中,一晃便过月余,车队也行至北溟边陲,只要再走三天便可进入苍狼境内。
四月末,已是初夏,气温日益上升,人们也换上夏装,四月也是多雨的季节,常常是一边日出一边雨的变化无常。
又是下着雨的一天,雨丝纷飞,天空灰蒙蒙的一片,河氏世家的车队并没因雨而停歇,这也是一路以来的惯例,只要不是滂沱大雨,车队是不会择地避雨的。
对这,水啸也早习惯,等到夜晚来临时便遵守着作息时间,很自然的卧在可容二人并躺的坐垫上睡自己的美容觉,凤留行侧身躺在外面,以身当床边,又抱着人,给当被褥取暖。
马与赶车人俱是夜能视物,夜行不需要照明物也能找着正确的路线,在夜色中,便只有车轱辘的滚动声与马蹄敲击地面声,还有偶尔踏至水坑时击起的水花飞溅音。
有雨的夜,本就很漆黑,到子夜后已是伸手不见五指。
马车在奔行,卧着的凤留行突然坐起,与此同时,第一辆马车中的河洛图亦自闭目入定的状态中睁开眸子,眼里划过戾气。
“停车。”冷冰冰的声音,不复人前的温雅。
驾车的人一勒缰绳,奔行的马收足骤停,车厢一阵巅晃后才安稳;第一辆一停,第二辆往前疾冲,到第一辆的左侧后才停,后面的相继停下。
因停时的狂巅,睡梦中的水啸猛然惊醒,也因弄不懂发生了何事,眨巴着眼有些迷茫;凤留行微不可察的蹩了蹩眉,小心的将人抱起来拥在怀中。
外面,当马车骤停时,河洛图没有动,河氏世家的随从则纷纷掠起,圈护在第二排与后面的马车外;河炯、老爷子蹿出车厢,站至车顶。
这是一处山凹,道路只容二辆马车并行,左右二边也较平坦,没有大树,是一堆乱石与杂草地,正方不远处则是一片小树林。
河炯、老爷子不约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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