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信迅速放手,尚未站稳的康涂直直地跪在地上。
三人:“……”
“没、没事,”康涂这一下子感觉膝盖骨都碎了,赶紧伸手制止了李信再次要来扶他的手,“我自己来,别管我!”
李信也觉得尴尬,咳了一声。
赵政一把手抓住他的胳膊肘,连扶带拽帮他站了起来,说道:“没事吧?”
“太厉害了,”康涂感叹道,“这才真是危机四伏啊。”
这话是拿来开玩笑的,实际上心惊胆战地走了一段路之后发现,底下竟然一个机关陷阱都没有。
“线索应该长什么样?”康涂举着荧光木奉照着黑漆漆的墙壁,只能看见微微带着水迹的岩石。
“不清楚,”赵政腰背挺直,大步走在前面,并没有细心寻找的架势,“边走边看吧。”
但是你没看啊!康涂心里疯狂吐槽,一旦是藏在哪个角落里被错过了该怎么办?想是这样想,也不敢开口说什么,只能尽快地跟上。
半天后,康涂后知后觉,忽然道:“咱们,是不是和他们走散了?”
“……”赵政这次真的觉得无言以对了,“是。”
康涂“哦”了一声,自言自语一般道:“我才反应过来。”
其实也不是完全刚刚反应过来,掉下来时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只不过当时劫后余生的心情太过于强烈了,加之赵政和李信二人完全没有什么紧张情绪,反而聊起了卧底的事,他也就把心放到了肚子里,等到看见他们也完全不知道前面有什么的样子,才想明白,是真走散了。
赵政回头看了他一眼:“放轻松,咱们先找找,既然是设计好让我们掉进这里的就不会出不去。”
康涂道:“我在想,会有人来找咱们吗?”
“那要看卧底是怎么做的了,如果卧底做得好,就不会有人来。”
刘淼如果不想线索被公之于众,应该会全力阻止别人来搜寻他们。到这时候,康涂发现自己现在的内心里已经完全坚信刘淼就是卧底了。
“嘘,”赵政忽然回头,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安静,侧耳道,“有声音。”
是水滴声。在空荡荡的地洞中格外清晰。
两面的石壁从一开始就是s-hi漉漉的,有水滴声并不奇怪。
康涂下意识地屏息凝神,去辨别还有什么别的声音没有。
李信忽然开口道:“节奏变了。”
见前面的二人回头看自己,李信用手指敲着墙壁道:“我们刚刚进来时水滴声是:咚、咚咚、咚;现在的频率是:咚、咚咚咚、咚。而且速度变快了。”
赵政笑了:“我也觉得一开始没这么吵。”
康涂:“……”
你们到底还他妈是不是人了,正常人谁会数水滴声是什么频率啊?!
他真的也很努力的在跟着赵政他们的脚步在走了,感觉最近脑细胞死的速度以往二十五年从来没达到过,可是谁能比得过人家连背景音乐都要入心啊。
“这声音有什么讲究吗?”赵政问。
“战鼓声,”李信沉声道,“带兵打仗士气是最重要的,必须敲了战鼓才能打仗,刚开始时的节奏很像作战前的鼓声,其目的是发出信号提醒士兵整装,备好武器,准备好作战杀敌。”
“而如今的节奏,在战场上是全力出击时的号角。”
康涂吓了一跳:“要打架?”
“应该不会,”李信道,“咱们没在城内战与外人打过,而且这样的空间怎么打得起来,刀都抡不开。”
赵政松了一口气,说:“走吧。”
中途水滴声的频率又变了一次,据李信说是收兵时的鼓声,但是路上依旧没有遇见什么。
走到后面的时候荧光木奉的光都已经渐渐地暗了也没有遇见什么东西,康涂再次陷入焦虑中,他很害怕没有光源,因为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几乎什么都分辨不出来,可能会给这个队伍拖后腿。
这根荧光木奉再废了,他就只剩下一根了。
大概在凌晨十二点二十分左右,他们在地洞中走到了一个相对来说更加大的空间,下了四五级台阶,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场地,中间放着一架巨大的鼓。
是送分题。康涂张了张嘴本来想这样说,后来再一细琢磨,其实也不算。如果不是队伍里那两个怪物一样的人听出了水滴声的变化,谁能参悟出这鼓是什么意思。
鼓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清楚了,摆在三人面前的只有一个问题了:没有鼓槌。
李信攥着拳头跃跃欲试,被康涂哭着喊着拦下来了:“大哥,大哥冷静,你一旦把他擂破了咱们都完了。”
“仔细想想,”赵政走了这么久也累得够呛,坐在台阶上,手搭在膝盖上歇了歇,“咱们是不是遗漏了什么线索?”
康涂虚脱似得倒在他身边,头枕着台阶,竟然一点也没感觉出不舒服,只想这样躺一辈子。
“没了吧大哥,咱们连水滴声都算进去了。”
赵政也瘫着,跟着躺在了石阶上:“再想想,咱们来的时候的路走了个什么形状?有没有什么讲究?”
康涂翻了个身,仰着头思考了一下,马上放弃:“我靠,这谁记得住。”
走了太久,他累得浑身是汗,脑袋嗡嗡的,眼睛也不太好使了,看东西都有模糊的红红绿绿的影子。他使劲眨了两下眼,仔细看了看,忽然瞳孔一缩。
“你看那是什么?”康涂推了一下旁边的赵政小声问道,仿佛怕把谁吓怕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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