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商承弼面有惭色,正要解释,却突然看到他碎裂的衣角,“早都跟你说不要和我动手,要不是朕收势及时,你——!不过是只猫,你喜欢,再养十只八只也由得你!”
“不过是个男宠佞幸!你喜欢,也可以再养七八百个!连家族宗庙都不能保全的窝囊废,你又霸着我干什么!”晋枢机瞪着商承弼,小心抚着桃儿柔软匀停的骨骼替他压惊。
“晋重华,你是一定要逼得朕打你罚你吗?”商承弼看着他。
晋枢机本不答话,抱着桃儿反身就进了内殿。商承弼怄着一口气不肯进去,不到片刻,却见他赤着上身出来,一手抱着桃儿,一手提着条软鞭,他看也不看商承弼,将那条鞭子抛过去,背转了身,“你要打就打,要罚就罚,帝王之威不可犯,我招了你,你想怎样都好,这五年,可不就是给你出气的吗?”他后背挺得笔直,一条脊柱漂亮地让人恨不得咬上去。
“嗖!”地一声响,商承弼一鞭子击出去,晋枢机本能地收紧了脊背肌,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未袭上来,他有些疑惑地回过头,一条柳腰却突然被商承弼手中长鞭卷住,顺手就将他拖到了怀里,“朕知道你因为立庙的事不舒服,算了!”他话是如此说,却突然抬手按住晋枢机头顶,相当霸道地将他脑袋扳过来,“你给朕听清楚,有些话,不好听,但耍赖撒娇发脾气,朕都当是你的小儿;有些话,说出来就不一样了——”他狠狠盯着晋枢机眼睛,似是能将他吞下去,“要是敢碰别的女人——”
晋枢机回瞪他,毫不露怯,“我不敢,也不想!我没有这万世荣华万里江山,也绝不会和不爱的女人生孩子。商承弼,你也给我听清楚,不是每个男人离了那点嗜好就不能活,若不是我看上的人,碰一下,我都觉得恶心!”他说完就握住了缠在腰上的鞭子,“打不打?不打,我走了。”
“去哪?”商承弼追问。
“出。”晋枢机回答。
“出恭,后面有恭桶。”商承弼握着鞭柄。
“别和我装糊涂,我不是你后那些待露求恩的女人,不想放我,就打断我两条腿。”晋枢机足尖一点,一段沈腰枕着鞭子滑了出去,商承弼未再拦他,任由他自去换衣服,等他取了琴带了剑,终于忍不住再问一遍,“去哪?”
“吉庆赌坊。”晋枢机一席杏色长袍,却偏偏罩着一件薄如蝉翼的金色罗纱,显得既斯文又富贵,正是翩翩浊世佳公子。
“去那种地方做什么?”商承弼沉着脸。
晋枢机头也不回,“不会生孩子,我也总有些别的本事是你那群女人永远比不上的!”
商承弼想起歇在吉庆赌坊二楼朋来客栈的景衫薄,“重华,小心。”
吉庆赌坊是一个很吉庆的地方。有最让男人满意的酒,也有最让女人满意的男人。寻常的赌坊,总会准备许多让有钱的大爷们玩得更大方一点的美丽女人,吉庆赌坊却偏偏反其道而行,因为,这里只要一个女人,已经足够。女人叫十三姐,这间赌坊,原就是开起来替十三姐选男人的。
十三姐美丽、成熟、富有、有智慧、有风情,这样的女人,想嫁个好男人好像是很容易的事,可惜,能让一个二十九岁的女人变得既有智慧又有风情,通常是因为,她们从前遭遇的男人都不够好。当一个女人学会了在吉庆赌坊这样的地方生存,她判断一个男人是不是好男人的法子就简单的多了。酒品看人品,赌术看权术,酒品好不好,用来考虑这人是否能嫁,赌术不,姑且衡量这人是否嫁得值。既然是替十三姐选婿,十三姐本身又是一个极有品位的女人,来吉庆赌坊的男人就至少不会太差,可惜,蹉跎数载,合眼缘的男人没找到,吉庆赌坊却被能干的十三姐经营的有声有色,成了京安最具格调的赌坊了。
哪怕晋枢机气度高华,穿着又贵不可言,进门的时候还是被很客气地拦住,“对不住,客官,小店只招待熟客。”
晋枢机不是熟客,所以,他只是轻轻点了下头,很安静地抱着他的琴在门口等。
门口的仆从似是很抱歉,向他长揖一礼,这一礼,便看清了他怀中的琴,“小人无礼,公子恕罪。”
晋枢机微微一笑,“谨慎些是好事。”
仆从恭谨地让出了一条路,晋枢机侧身进去,身后跟着欢腾的桃儿。
吉庆赌坊的生意一向很好,就算这里的客人比别处的懂礼数些,赌博也应该是一件热闹的事,只是,今天的这里,太安静。安静,不是因为冷清,而是因为压抑。
在赌场里,能带来这样的压抑只有一种可能,双方堵得太大,赌注下得太猛。
晋枢机的目光穿透重重视线逼过去,就又看到了景衫薄。
今天的他,穿得是一件白衣,白衣如雪,握剑的手却更白。他原本应该用没有握剑的那只手揭开骰盅的,因为他对面的女人已经掷出了一个五豹,所有的人都在看他,可他却转过头看晋枢机,“你来了。”这当然是一句不需要回答的话,所以,
喜欢槐杀请大家收藏:(m.7dshu.com),七度中文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