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方氏面上一副心疼得不得了的样子,心下却兴奋得差点绷不住脸,她本就一直在找机会作伐子,平时没事的时候都想着法的挑起点事端,这会儿好不容易逮到了个这么名正言顺的机会自是不能白白浪费掉。
而前些日子,自打江夜月被江雪歌赏了几巴掌后,江夜月对她更是恨之入骨,这些时日在江方氏跟前更是变本加厉的数落江雪歌的不是,虽然她并没有说出江雪歌给她巴掌的事,可这脏水污水却没少往江雪歌的身上泼。
江方氏近些日子眼瞧着江雪歌的地位在府里是越来越高,老太太跟老爷也开始打心眼里赞赏她,这让江方氏如鲠在喉,打起十二万分的神,费神留意着江雪歌的一举一动,但始终没能找到个恰当的机会来收拾她,眼下怎可轻易放过!
老太太心疼江雪歌身子弱,又如此的乖巧懂事,心下其实是不忍心罚她的,更知道江方氏这是故意在为难江雪歌,可碍着一大家子老的少的都看着,江方氏又把府里的规矩和体面搬了出来,她当下也不好再包庇于她,如此,这规矩也不得不罚了。
不过,老太太心中还是想着只要江雪歌能扯出个差不多的理由,糊弄过去,她就给江雪歌做主,免了她的罚。老太太的眼睛直看着跪在地上的江雪歌,用眼神示意她随意找个借口好行。
可是江雪歌跪在地上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沉默了半晌,最终仍是摇了头。
老太太见她依旧不为自己辩解,即使再有心想给她个台阶下,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得轻轻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这事儿她不想管了。
江方氏见状立即叫了自己的娘方婆子去取戒尺,生怕江雪歌张口为自己辩解,老太太改了主意,戒尺取来就让方婆子上去代为惩罚。
江雪歌默默的伸开自己的左手,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打这只吧,右手我还要写字做事,伤着了不方便。”
方婆子面色一怔,抬头看了江方氏一眼,江方氏冷笑一声,心中想着全打在一只上更好,这三十戒尺打下去,就算不能废了她这只手,起码也会伤得很重。
见江方氏没反对,方婆子手中的戒尺便毫不犹豫地打下去,屋里顿时响起了“啪啪”的声音,随着那声响,戒尺一下又一下的落在江雪歌的手上,那三指宽的板子抽在那娇嫩的手上,只几下便渗出了血,那血红的颜色甚是刺目,晃的人眼睛都不忍相看。
这一下下的戒尺声,仿佛也打在江书复的心上,江书复眼中含着抹心疼,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想为她求情,却被江黄氏一个冷眼给瞪了回去,他叹息一声,只好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江夜明眼神复杂的看着那一下下抽在江雪歌手上的戒尺,嘴角抽搐了几下,不知是不是联想到他自己今日犯下的错,怕有朝一日会受到比这更严厉的惩罚,脸上闪过几分不自在。
站在另一边的江书表和江书雅看着江雪歌那渗血的手,脸上同样惨白一片,显然是这二人也经常受罚,有些感同身受。
而江夜怀则是见惯了大姐被罚,心下没有太多的感觉,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漠然的看着。
江浦摆手让人撤了桌子,现下这般场景还有谁能吃得下饭,所有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只有江方氏和江夜月母女二人的眼睛里闪烁着同样的幸灾乐祸,特别是江夜月,只差没笑出声了。
三十下戒尺打完,江雪歌的手掌早已鲜血淋淋,好在江雪歌之前曾给过方婆子好处,所以现在即使手上流了不少血,江雪歌却知道这方婆子是手下留了分寸的,这些个婆子若是真狠下心来罚人,恐怕这三十下戒尺还未打完,她的整个手就已经被打骨折了。
老太太看着江雪歌那鲜红的手掌,心疼不已,立即吩咐双儿去取水并拿伤药和绷带,江雪歌的脸上从头到尾仍是一副淡淡的表情,甚至在挨打的时候她都没有皱过一下眉头。
双儿拿来伤药和绷带,要帮她清理伤口,江雪歌却是拒绝了,反而让双儿再去取些干净的棉花和烈酒来。
江浦冷哼了一声,“折腾什么?还不快赶紧的包扎上,难道非要给你请个大夫来瞧,你才会包扎么?”江浦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江雪歌再怎么说都是他的亲生骨,特别是刚刚江雪歌挨打的时候,那张素雅的脸上居然一点表情都没有,甚至手上开始被抽得血糊糊的一片时,她的眉头也没皱一下,想必之前她一定挨过不少罚,所以挨这血淋淋的板子才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这让他的心里怎么能不觉得难受?
想到这里,江浦的心里也多了几分自责,都怪自己曾经疏远这个女儿,对她漠不关心,府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势利眼,再加上江方氏这个嫡母,受到的待遇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同时对江方氏的咄咄逼人自然也就多了几分怨怼!
江雪歌心知江浦这话是关心自己,便恭敬地回答道:“回父亲的话,女儿并不是拿娇,干净的棉花柔软,用它沾了烈酒擦试伤口,在把手上的血污消去之余,还不会引起伤口感染,这样更利于伤口愈合。女儿是要嫁了的人了,自是不好带着伤嫁出去,好让旁人见了拿来说嘴。”
江浦一怔,“你怎么知道烈酒有这番作用?”江浦乃太医院的首医正,他都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消毒方法,而江雪歌一个足不出户的姑娘家又是如何知道呢?
江雪歌粉唇微微一扯,又抛下一句虽软却如利刺的话,“久病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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