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歌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面上的功夫却得做足了,当即担忧的问道:“祖母身子不适?可有去请了大夫过来看看?”
双儿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回大姑娘,老太太今儿许是累着了,没什么胃口,不碍事的。”
江雪歌松了口气,点点头道:“定是今儿走的路多才累着了,那我就不去打扰祖母休息了,还劳双儿姐姐一会儿给祖母温着点好消化的吃食,待祖母休息好了,想吃时再吃吧。”
双儿笑着应下,江雪歌这才带着灵儿回了自个儿的沁雪院。
进了院子,江雪歌便使唤朵儿吩咐婆子们打热水她要沐浴,今儿在里一直都是在走路,要不是下晌眯了一会儿,这会儿怕是腿都摞不动了,泡个热水澡解解乏那是再舒服不过了。
刚进了屋子还没坐下,平儿就鬼头鬼脑的凑到江雪歌跟前,小声说道:“大姑娘,我今儿去大厨房取饭的时候听婆子们说,曲儿死了。”
江雪歌的心里一紧,看向平儿的目光多了几分谨慎,“什么时候的事?”
平儿本就是个八卦子,见江雪歌问起,更是说得起劲,“听说曲儿被她老子娘带回去之后就一直在家里养着病,老太太之前不是赏了她不少银子么,所以她被送回家,她老子娘也没说什么,可是有人说看到大少爷去了她家一次,然后曲儿就……”
平儿那一双眼睛巴巴的看着江雪歌,“外面现在都在传,说是大少爷逼死了曲儿,还说这事儿跟老爷也有关系……”
“闭嘴!”江雪歌呵斥着,“这话在我这儿说说也就罢了,若是出去被哪个不知好歹的听了去,你这张嘴还不得被撕烂了!”
“奴婢逾越了!”虽然江雪歌斥了她,可平儿却并未多往心里去,眼下到处都这么传,又不是她一个人如此说。
灵儿在旁暗暗瞪了平儿一眼,平儿悄悄吐了吐舌头,便也不敢再多嘴了。
朵儿替江雪歌卸了头,江雪歌却在想着曲儿的死,这是个草芥人命的时代,如果曲儿当初争一争,兴许老太太顾念着江府的体面和这么多年的情分,会让江方氏抬了她做姨娘也不一定,这样的话,她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也会保得住,虽然做了姨娘会被江方氏视为眼中钉,可好在这人是活着的吧?
随即江雪歌便又否定了自己这不切实际的想法,苦笑着自嘲了两句,她有些想当然了,以江方氏那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子,本就不会容得曲儿生下孩子来,哪怕是为了她那宝贝儿子江夜明,她也不会容许曲儿在她眼前晃着,这样一来,曲儿早晚还是躲不过一死。
也许,曲儿的自行了断对她来说,也是个解脱吧!
江雪歌踏进浴桶,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遣了其他人去休息,只留下了陈妈妈陪她说话。
“今儿在里淑妃跟祖母说起了我的婚事,说是那门亲事不妥当。”她不得不怀疑淑妃开口的目的,毕竟淑妃如若是真有意要帮自己退了那方家的亲事,为何在当初江方氏定下亲事的时候不出来反对,非要等到快嫁了的时候才说呢?显然,淑妃也是突然才有了这个想法的。
“淑妃那个人最是重规矩的,如若觉着不妥当,怎么会现在才说出来呢?”陈妈妈也怀疑起淑妃是否有别的意图。
重规矩?如若真重规矩,她现在跳出来说不妥当可就真的是不懂规矩了,这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么,想来淑妃这样做的目的必定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了。
江雪歌心里冷笑一声,“随她吧,船到桥头自然直,若是她真能让家里帮我退了那门不如意的亲事,终归也算是解了我一时之困不是。”
“嗯,也是,要真是能退了当然是好的,也省得以后嫁过去了遭那份罪。”陈妈妈说着又慎重道:“不过,就是不知道淑妃打的是什么主意,我看咱们还是谨慎着些,多提防着点总是好的。”
江雪歌也不想让陈妈妈担太多心,自是点着头应了下来,接着靠在浴桶上闭目不再说话。
只有每日沐浴之时才是她能够完全的放下身心之时,也只有陈妈妈在一旁守着,她才能有这惬意的片刻,想到此,她便觉得有些对不住陈妈妈,只盼着以后日子好些便放她跟老伴和儿子享福去,可是她自己的福气又在哪儿呢?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刚亮,江雪歌便早早的起来梳妆完毕,去了老太太处请安。
到的时候,大房和四房的人除了江方氏,倒是都到齐了。
给长辈们请了安,江雪歌便规规矩矩的坐下。
江黄氏睇了眼大房的人,笑着开口,“今儿怎么没见着大嫂?旁日里,每次来给母亲请安大嫂可是最积极的。”
老太太装作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只笑着看了江雪歌一眼,心情不错的说到,“你大嫂今儿一大早就回娘家去了,方家离咱们江府虽不远,可也不是天天儿都能见着面的,总归也是要多叙一叙话才是,想来怎么的也要到晚间才能回得来。”
老太太说完,也不给江黄氏再问下去的机会,便笑着站起身来招呼着,“好了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便开饭吧,可别饿着孩子们了。”
江黄氏本想多问两句,却见老太太换了话题,显然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她便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忙上前去扶了老太太去饭厅用餐。
江雪歌听了老太太那番话,心头却是猛一跳,难不成江方氏真的去方家退亲去了?要不然老太太怎么会用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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