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院外,江雪歌自然与江方氏等人聚在一处,听别人说话,她虽不多言,却不时地皱着眉头轻嗅着。
来瞧热闹的人里有个姓王的官家小姐,叫王宛儿,乃礼部侍郎王大人之嫡亲女儿,见江雪歌不时的嗅来嗅去,便好奇的上前问道:“江姐姐在闻什么?”
江雪歌面现忧色,“刚刚在院中我已闻到了,屋内燃的香里加了迷香,我们不宜多嗅,还是离院子远些!”
众人闻言连忙又走开些,王宛儿拍着口道:“我说我怎么晕晕的,还好你发现得早,不然一会儿我们都得晕在这儿了。”
王宛儿今年只有十四岁,满脸的娇憨之色,江雪歌在前殿时倒是见过,两家长辈自也是认得的,江雪歌对这王宛儿的印象不错,闻言笑笑,“不过似乎还有一种别的香……像是……”
说着,她有些难言的看了眼王宛儿,微微靠向江方氏,“像是欢愉香。”
她虽然是向着江方氏说话,可声音并未压低,在场已经成家的妇人们莫不低呼出声,欢愉香是一味顶有名的助兴香,众人就算不曾用过,却也都听过它的大名,几个未出阁的姑娘识言辩意,也都微红了脸颊转过身去,只有王宛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脸上一副茫然之色。
江雪歌便拉了她一把,将她往院子更远的地方扯去,众人也都随着移动,可再没人谈论院子里的命案了,既有欢愉香,那么这人命到底是如何丢的可就难说了,如果只有一人,要欢愉香干什么?要是两人,另外一人又在何处?是男?是女?还是……
众人都默契地将猜测藏在心中,江雪歌见冷了场,便笑道:“诸位夫人不用担心,欢愉香的药效不俗,连香味都与众不同,只要曾经触碰过,那香味便会绕于身上整日不散,不过大家只是在门前经过,空气流通之下应该是不会沾染上的,对身体也无碍,再不放心大家可以闻闻自己身上有没有染上香味,如果有,马上去清洗换衣也就无防了。”
在场众人都是知道江家是做药材生意的,且江家大房还是中的首医正,对江家嫡长女说的这番话自然十分相信,有的已抬起袖子置于鼻下轻嗅,而后缓下神色,纷纷与江雪歌攀谈起来。
看江雪歌应对有度如鱼得水的样子,江方氏气得牙发紧,不能以此除掉江雪歌也就罢了,现在竟又让亲侄子丢了命,她心中恨不得上去撕了她,只盼着一会儿让夏荷出来指认了江雪歌,不然……
正想着,王宛儿突然伸出手来给江雪歌,“江姐姐,你闻闻我的手上,是不是还有一股子香味?”
江雪歌探身过去闻了闻,眉头轻轻皱了皱,“似乎是有一点,按理说你没有碰过,不会有这么重的香啊……呀!”
江雪歌随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目光轻闪,低呼道:“你刚刚碰了谁?”
江雪歌这一问,顿时让在场的人都紧张起来,刚知道屋里点了欢愉香,而这香又是如此独特,如果在院中的人身上带有这种香味,那是不是可以说明……
这个人如果真的还呆在院子这里,那么此事似乎更是难以善了了,那些体面人家的女眷们哪个不是人,一想到此,各个脸上的神情也越加深不可测起来,刚刚还是抱团说话,此刻却是各自为政,不管看向谁,目光中都多了些难以言喻的东西。
“刚刚那么乱,我也不知道碰了谁。”江小姐皱着小脸急着去找净水要水洗手,余下众人看向彼此的目光都很有问题,一个个似笑非笑的,仿佛都掌握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
江方氏越发地心虚了,不耐地轻斥,“这件事自有官府的人出面,你一个未出闺阁的女儿家不要乱说,以免扰乱视听,再者这话传出去对你有什么好处?刚刚可是你拉着王家小姐过来的。”
江方氏话里的意思虽未明说,可在场哪个是傻的,江方氏话里话外就是想让人以为那香是江雪歌染给王家小姐的。
江雪歌闻言怔了怔,抬手闻了闻自己的掌心,又让身边的一位夫人闻了闻,那夫人笑道:“香没闻到,倒是有一股子的药味,江家小姐果然是不负医药世家之名啊。”
江雪歌轻笑,“夫人取笑了。”
而后又走近江方氏跟前浅浅地欠了欠身,因为距离太近,险些贴到她的身上,“母亲教训得是,女儿知道了。”
说着话,她直起身子,虽然只有一瞬,可明眼人都看得到她那一刹那间的身体轻滞,面上的神情更是错愕至极,定定地看了江方氏两眼,这才垂下头去。
她的表现并不显眼,连江方氏都没有察觉,可在她们对面的几位夫人却是把江雪歌的神情尽收眼中,再看江雪歌,垂下头后双手轻轻交叠至小腹之前,看起来一切如常,可手里捏着的帕子却是在指尖微微绞起,还时不时地轻颤一下。
“诸位……夫人小姐……”江雪歌隐隐地结巴了一下,“我……我有些不适,就不陪着夫人和小姐们说话了。”说完,便逃也似的迅速走开。
直走到老远后,才和她身边的丫鬟一同站定了,又偷偷回头连瞄了数眼。
“真是失礼。”江方氏厌恶地转过身子,与众人道:“我们家大姑娘从小就是个不懂规矩的,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太过纵容,才让她如此的失礼于人,倒是让大家见笑了,还请多担待了。”
众人对此一笑置之,没一会儿便有人借口离开,她们并不是第一现场之人,只是被暄闹吸引过来的,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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